“……”
江御终于转过身来,往岸边走了两步。
这会儿他从头到尾已经清洗过一遍,头发湿漉漉挂在耳后,露出湛若冰玉般的五官,锁骨处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搓得发红,看样子是真有被那粘液恶心到。
怡宵锁的银链挂在江御脖颈旁,锁链材质特殊,只要季凌纾不想,就不会磨出痕迹。被塔主镶上的那颗意味着他属于季凌纾的玉石坠在后腰,浸了水后去垢存明,更加澄澈。
季凌纾缓缓收回视线,喉结动了动。
不仅是脸,连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几乎都和他师尊一模一样……
“你在看什么?”
江御忽然主动开口,吓得季凌纾一震。
没等季凌纾想好怎么回答,只听江御又问,
“在看我又有哪些地方和你师尊一样?”
“……”
季凌纾被说中心思,莫名觉得有些理亏,干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
“遇到那蜘蛛时是我大意了,没顾得上你。”
“你该感谢粘液里没毒,不然我现在死尸一具,你在怡宵塔里的那几百两银子就白花了,”
江御说着又背过身去,
“你还要继续看?”
“我帮你洗头发吧。”
季凌纾提议道。
江御不说还好,一说他心里更觉得过意不去,要是粘液真的有剧毒,他岂不就是白白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你还会帮人洗头?”
“以前帮师尊洗过。”
季凌纾顿了顿,在他成年之前,师尊每次沐浴都会带着他一起,把他这只小狼崽子往水里一扔,由着他自己撒欢去。
再长大些后,他开始帮师尊梳发更衣,天热时还好,到了严冬,江御又要边赏雪边泡泉,又觉得冷,常常刚从水里出来就抱住化作狼形的季凌纾,陷在他尾巴的绒毛里继续观雪。
小时候季凌纾还能消受,直到他发育到开始经历发情期。
墨族体内都有兽血,因而还带有兽性的本能,他不知道师尊是被他吓到了,还是彻头彻尾都只把他当做养着玩的宠物,从那之后,便不再叫他一起去暖泉了。
“疼了和我说。”季凌纾叮嘱江御。似乎打心底里把他当做瓷做的花瓶,稍
有不慎就碎了。
“嗯。”
江御闭目养神。本来以为季凌纾会笨手笨脚,没想到力度还挺舒服。
两个人难得平心静气地安静呆了一会儿,江御心里不顺的那口气刚刚要消,就听见季凌纾又开始说他不爱听的话:
“现在我师尊回来了,你还是换个名字吧,不然我叫你也不方便。”
湖沼
“你怎么能确定他是你师尊?”
江御淡淡开口问道,但并非是在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