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纾装作莫名道:“你自己没有手吗?”
他当然知道江御是嫌脏。
被他这么一噎,江御自然不会再求第二遍,遂淡淡回过头去,似乎在纠结要不要伸手去接那从三皇子肚里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给取出来的帕子。
一来二去之间,木羽晖倒是起了念头,站起了身,声音宏亮又得意:
“想要什么和我说便是,我肯定都答应,不就是张布条吗?小爷帮你拿!”
他正要去拿那字条,不料原本坐得最远的季凌纾不知何时已经从仝从鹤手里劫过了那绸缎,二话不说,走到了他和江御面前,瞥了他一眼:
“让让,你坐那边去。”
木羽晖:“不是你有病吧季凌纾……凭什么我要给你让位啊?”
季凌纾晃了晃手里的字条:“不然他怎么看?”
木羽晖恼怒不已:“就你俩能看啊?再说了怎么不让兰时仙尊先看,你算是什么东西!”
一旁还在眩晕中的蒋玉虚弱地摆了摆手:“就让他俩先看吧,呕……”
仝从鹤贴心地递来银盂:“仙尊请便。”
“季凌纾你真是有病!”木羽晖看谁也不站他这一边,只得骂骂咧咧地起身,给季凌纾让出位置来。
季凌纾坐下了倒也没好气,一言不发,只管把那字条举到江御眼前好让他看清楚。
江御抿了抿唇,凑近了些去看那布条左下角的落款。
和其上潦草歪扭的字迹不同,那落款显然是用刻好的名章摁上去的,字体娟秀逸然,江御觉得那字迹有些眼熟,且靠近时还会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可见发暗的朱红色落款上显印着三个小字——梦空花。
“梦空花?这是人的名字?”江御不禁问道。
听到这三个字时,季凌纾和木羽晖都不觉一怔。
木羽晖立刻又凑了过来:“你说梦空花?那个怪盗梦空花?不可能不可能!”
江御问:“为何?”
木羽晖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他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二十多年前就被漱冰仙尊给抓获正法了啊,早就在这世间销声匿迹了。假的,这肯定是假的,要么就是谁借用这个名儿,梦空花早死了。”
江御转向季凌纾:“漱冰仙尊是……?”
这次连蒋玉也悄悄竖起了耳朵,金霞宗的伏妖往事他也一窍不知,而且他前些日子在花坞住了那么久,据他所知,目前宗内的高阶修士拢共就一主三尊,即玄行简宗主、兰时仙尊、羡阳仙尊以及敬玄仙尊。
倒从未听过漱冰仙尊的名号。
“漱冰仙尊简遐州,是金霞宗内最年轻的仙尊……但在两年前已经仙逝了。”季凌纾怔然道,“那时,师尊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曾给他千里传音,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漱冰仙尊说无碍,可没想到三日后,宗内便得到了他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