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之所以一味忍让,只是以为自己的牺牲可以换来姐姐夫妻和睦。
可最终换来的却是楚慕白宠妾灭妻,还将姐姐的头颅同牛头羊肉一起摆在了供桌上,声称要为他未出世的儿祈福。
而她的牺牲最后得到的只是被砍去脚筋手筋,满身烙痕,被丢下了人神共弃的白骨崖……
楚映雪踩在她的断骨上狠狠地蹂躏,那锥心的痛感,现在想想,都让她遍体生寒,满心骇然,恨不能捏碎心脏一死了之。
如今给她们的这点教训又算得了什么。
“我不过就是想出去买点东西,有什么问题?”
楚映雪扬起脸,一副刁蛮样子同楚老夫人如出一辙。
“买东西可以,为什么要上王府的那辆马车?时府有四辆马车,一辆马车随侍姐夫上下值所用,一辆马车随侍家主左右,还有两辆马车供家中所用。
我极少出门,大夫说老夫人需要静养。
楚大小姐你是有多肥啊,两辆车装不下你,还要让你花重金去蹭王府的马车?”
“我愿意,我就想坐一坐王府的马车!
再说杜嬷嬷人好,愿意让我搭乘一程。
你管不着!”
楚映雪死死的攥着被子,若不是受伤下不了床,她真想冲过去撕碎那张讨厌的嘴。
“那是王府的马车,即便是个下人用的马车,也不是谁都能坐上去的。
且不说你花了重金,单说杜嬷嬷是怎样一个狠角色,今早杜嬷嬷对我出言不逊,我当场教训了她,有打扫的家仆丫鬟都看见了,杜嬷嬷当时有多气,又怎么可能还会让你搭车?”
“你说什么?你当众教训王府嬷嬷?”
楚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王府的人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呀!
你还当众?
要死了要死了!
楚老夫人指着温宁的手指抖得如筛糠,脑子里闷胀得说不出的难受。
温宜也吓了一跳,紧张的问:“阿宁,那她有没有还手啊?你可有受伤?”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玉竹已经离开了,所以温宜也是刚刚得知。
温宁笑笑,还是阿姐最关心她,“我打完就跑了,她追不上。”
这是重点吗?
楚老夫人气哄哄走到温宜身旁,火气大得很,“她死不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拖累这个家。
这个温宁简直是无法无天,你还这般纵容?你就不怕给家里带来横祸吗?”
温宜冷冷的望着头顶上的那张老脸,一字一句透着无比的坚定,“我时家不怕!”
温宁心中顿暖,星眸里蕴出一汪泪花。
有阿姐在,真好!
楚老夫人看着这对姐妹,气到语结,“好,好一个时家的,家家主。”
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竟不顾全家人的死活。
这时,门外来了一个丫鬟,朝里面询问道:“家主,车夫求见。”
“滚一边去!
这是什么地方,小姐的闺阁,他一个下等车夫脏了吧糗的求什么见?”
楚老夫人大袖一扬,直接哄人。
“是我让他来的,楚大小姐又不是衣衫不整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温宁朝外喊道:“叫他进来。”
楚老夫人寻求似的望向温宜,却见她眉头一挑垂下头,硬是漠视了她。
她算是看清了,这个家若再不更换家主,她的话是半点分量也没有了。
车夫跪在地上,耷拉着头不敢乱看。
“你因何故会驾车候在街口,出事后你对杜嬷嬷说的话都仔仔细细的交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