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性格或许很少有人能明白,但至少我有个优点,便是言出必行。皇家的黑暗我不懂,他们的纷争与手段我也从未接触过,可是,我是这个国家的守护象征,我是护国巫女。所以,从今天开始到以后,让我守护你好么?我对守护国家不感兴趣,这一生,我只想守护一个人,那就是——你。就算成为护国巫女,我也只会守护越倾国!”
玉倾缓缓抬头看着越倾国,她眼中含泪,昏暗的烛光下,表情楚楚可怜:“所以,让我一直在你身边,好么?”
又一个灯花爆开,轻轻的“哔剥”一声。
玉倾蓦然惊醒,生生咽下了最后一句话,那只是一个字:“哥……。”她的眼睛里透出几分惊恐。
越倾城,你已经离开人世那么久,而现在,越倾城,你依然能够控制着你的身体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交锋
玉倾蓦然惊醒,后退几步。
室内灯光虽暗,越倾国却看到她脸上明明白白的惊骇惊恐。
然后,玉倾脸上浮现出几分隐忍的表情,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恼怒。最后,她看了越倾国一眼,气急败坏地抬腿向门外冲去。
却在到达门口时停住了脚。
越倾国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有这些莫名其妙的表情。
玉倾之前的那些话,他可以视为是一种大胆的告白吧?
若她的话不假的话,原来她并不想做巫女,只是阴差阳错被推上了这个位置罢了。
巫女本就不禁婚嫁,虽然这个时代男女之防甚严,她适才的话若出自另外任何一个女子口中,都会被视为无廉耻的j□j。但因为她是巫女,有追求爱情的特权,所以她说出这些话来,并不给人突兀之感。反倒是传说中前些代的巫女,那些追夫手段更让人觉得不正常。
只是,他们之间,有亲近到可以说这些话的程度了么?
她自己都承认,她是随靖平王爷回来的人,谁知道她的这些话,是她自己所说还是出于靖平王爷的授意?
她是巫女不假,但谁能担保巫女就不会设个圈套给他跳?
尔虞我诈了这么多年,信任两个字,他已渐渐开始淡忘了如何去写。
玉倾一脚在门外,一脚在门里,双手死死抓着门框,强行控制自己不做逃兵。
她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并不在行,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
那些人前的清高与冷静,只是她保护自己的外壳。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别人,只好用清冷掩饰自己无措的内心。
她不懂人际关系中的黑暗与算计,也讨厌虚伪与客套。
在十岁以前,她一直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那些人给她的这种状态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自闭症。
所以,韩丹每次说起她的宅时,都会大喇喇的直接说一句:她只是一个逃避人际交往的懦夫。
而她,从不否认,因为,韩丹的话是对的。
她心里明白,自己并不真的是那些一直抬头仰望她的人眼中的那个天之骄女。
她不过是一个从自闭症中走出来的懦弱女子。
她害怕交往。
可是,不可以逃避。玉倾死死地扣紧门框,因为太过用力,十指指端都泛着白色。她慢慢对着外面的黑暗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好一点。
那个人,屋里那个人,身体里有韩丹的灵魂。而韩丹,是她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的唯一理由。现在如果逃了,越倾国还会给自己陪在身边的机会吗?越倾国对身边的人都抱持一种怀疑态度,这她完全感觉得到。虽然适才因为与越倾城的思绪有了一段时间的融合,以至于那些说出的话既有自己的成份也有越倾城的成份,但归根结底,目的都是相同的,都是希望能守在国师身边而不被他排斥。要是半途而废,……
玉倾慢慢等待如擂鼓般的心跳能平静一些,再平静一些。独处之时自己勉力维持表面的清冷已是不能,后来越倾城思绪有意的引导更让她方寸大失,可是就算再失态再怕,自己绝对绝对都——不能逃。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红烛越来越短,眼看已经快燃到底了。
玉倾心里叹一口气,缓缓转过身,看着越倾国。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忽然一阵劲风自身后传来,玉倾心下一凛,危机感陡然升起,立刻长袖向身后甩卷,同时脚向后闪电般踢出,正中偷袭者,便是一声闷哼响起。
红烛又爆出了一个灯花,室内一亮,忽地便是一片黑暗。
那蜡烛终于燃到了尽头。
玉倾心道不好,国师此时还是被点穴的僵立状态。偷袭者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能摸到这里也不可小觑,只不知道是冲着自己而来还是冲国师而来,不论怎样都不能让对方得了手。
想着她转身双掌平平推出,一股夹着灵力的大力便袭卷出去。玉倾却趁此机会退到了室内,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抱住国师僵直的身体便退到了角落里,同时在他耳边轻轻道:“有人,小心。”说完才省到国师既被秋百合点了穴,小不小心都无法动弹,不由心下苦笑。
那人一击未曾得手,又中了玉倾一脚,大概因为反伤了自己,便潜进了黑暗之中,此时也不知隐于何处。
玉倾心里却隐隐担忧着秋百合。
百合伤势早已痊愈,如今又有“绿意”伴身,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但关心则乱,百合此时人不在她眼前,她便总有些不放心。
远处隐隐传来几声轻微的兵刃撞击之声。大概是来袭的人惊动了护卫,双方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