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利落的领命而去。
“王爷,场中百姓有部分尚有生机,请王爷示下。”另一人上前。
靖平王爷眼睛冷冰冰地盯在那个人身上,半晌才道:“什么百姓?本王只记得刚刚本王于一片荒野中与突然出现的一群胆敢袭击王军的盗匪激战过啊,”他提高了声音,“这里可有什么小城么?”
在靖平王爷阴鸷眼光的注视之下,那人不禁打了个激灵,立即接口:“没有!这里只是一处荒野匪窝!”
“那么,你们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屠城!”那人答完后又觉不妥,立刻改口,“全歼匪类!”
作者有话要说:
☆、在路上
玉倾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卧于一块柔软的毛皮之上。后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想说些什么,刚张开嘴,干裂的嘴唇便被抻开一道血口。
“恩人,喝口水润润喉吧。”一杯水递到了她的嘴边。
玉倾费力地抬头看了一眼,是秋百合。
玉倾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嘴里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总算好受了些。
秋百合将水杯放在一边,取出一盒药膏轻声道:“可能会有些痛,恩人忍耐些。”眼前这个百合与之前那个冷若冰霜的紫衣判若两人。
玉倾静等秋百合将自己背上的伤口处理好,拉好了衣衫,然后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她已经发觉现在自己和秋百合正身处疾驰的车中,车外脚步声杂乱,显然有不少人,但却没有人说什么话。
自己追那个青巾男子而去,本意是想制住男子,稍解那个冷血王爷的疑虑,不然一个权势滔天的王爷很有可能成为自己寻友路上的绊脚石。只可惜自己灵力用尽,又中了那王爷一箭,因此虽然勉力追上,却仍是没留住人,只堪堪落了个两伤的下场。
被玉倾伤到的青巾男子愤然离开之前,丢下话来说他倒是要看看她是如何被剧毒一点点折磨至死的。玉倾彼时连说话的力气也无,强撑到男子离开,自己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而醒来,便是眼前的情景了。
“靖平王爷找到恩人时,恩人已经重伤晕过去了,于是王爷便要将恩人带回京城,这一路上有百合照看解闷,恩人想来也不会太过气闷。”
“我叫玉倾,以后叫我名字就是,不要再恩人恩人的叫了。真说到恩,你也救过我几次呢。”
“……我们现在就是在去京城的路上。”
“靖平王爷不会还认为我是和那男的一伙的吧?”看看也不像,真要是把自己当疑犯看,哪还有马车坐有软皮毛当垫子?
秋百合摇摇头:“百合已经把一切都向王爷说清了,王爷说要带我们回京,等待巫女大人正位之礼之后,便会安排我们与巫女大人见面。”
玉倾却颇不以为然:这靖平王爷容貌虽好,却一肚子坏水,这次指不定是又在打着什么主意呢。况且,巫女大人?她这正牌的巫女大人都落跑了,主角不在,这王爷还上哪进行正位之礼去?
只是这话当着秋百合却是说不得的。
玉倾稍偏了偏头,状似无意地问道:“秋姑娘,王爷为什么要带我们离开呢?”如果已经消了疑虑,对自己和秋百合这样的路人,各不相干才更合情理吧?毕竟自己和秋百合本来就是这地方选出来的百花待侍。除非他心里仍是疑心未去或是另有打算,而对于这种一见面就体验过其心狠手辣的人,玉倾只希望以后的生活能离他远一点,更远一点。
秋百合低声回道:“王爷说是因为我们的伤势更适合在京城静养。不过,”她顿了顿忽然更加压低了声音道,“依百合看来,王爷心中是另有打算的。”
玉倾被秋百合的后半句话弄得吃了一惊。
她自然是知道靖平王爷定是另有心思,但秋百合这种明明白白的提醒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回想起来,秋百合对玉倾的态度一直很奇怪,最开始看上去是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却独独对她撤去了冰冷,之后更是百般维护,如今还要特意提醒她,那话中的语气直白得就差直接说一句“要小心王爷”了。
玉倾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秋百合一眼,却在触碰到秋百合眼中的坦然时收回了目光。
直觉地,她觉得秋百合对自己并无敌意。
一丝儿的敌意也没有。
短暂的沉默间,突然帘子一动,锦衣玉带的靖平王爷坐了进来。
看到已清醒的玉倾,王爷并没有丝毫的惊奇,显然是接到了玉倾已醒的消息后过来的。
“我记得我说过她醒后要立刻禀我。”靖平王爷的声音无喜无怒,可是那种平静却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秋百合的声音很平板:“是的。”
“可是你并没有回禀我。”
秋百合抬眼看了一眼靖平王爷,眼神坦然而平静:“因为,百合并没有这种义务。”
“砰”的一声,矮桌上的茶具被靖平王爷一袖扫到了车板上。
秋百合却丝毫不为所动,一脸漠然。
玉倾突然有点好奇,就这种情况来看,秋百合与靖平王爷甚是不和。只是,秋百合这样公然与王爷叫板,倚仗着什么?难道只是倚仗她那个还未最后确定的未来巫侍的身份么?
百花会当选,只说明有成为巫侍的可能,但不代表一定会成为巫侍。更何况,就玉倾在记忆中得到的资料,其实皇家推选这种形式,能真正被选成巫侍的女子,极少极少。当然,玉倾自己知道,秋百合身具灵力,确实是巫之侍女的不二人选,但灵力这种在不了解的人的眼中是一种相当玄妙的东西,除了巫女和巫侍外,别人都只是耳闻,根本不清楚灵力到底是什么,如何修炼,有何作用。——这也是玉倾敢在众人面前肆无忌惮使用灵力的原因——巫女尚未正位,所有的巫侍也全未被确定身份,这个时候自己使用灵力,别人根本不识,也不过是把自己的能力当作武功的一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