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琳见状,声音都陡然变得尖厉起来:“白成峰,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我离婚?”
再一看协议书的内容,净身出户,康琳就更气了:“白成峰,我好歹跟了你二十多年,你怎么能突然就翻脸无情?你是不是在外头有相好的了?”
白成峰懒得再和她装模作样:“白辉是谁的儿子?当年你和郭诚是怎么算计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康琳脸色更白,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
可白成峰已经不想听她多说了:“实话告诉你,郭诚已经死了。康琳,我们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带着你和郭诚的儿子滚出白家!”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听到郭诚死了,康琳彻底慌神了,“成峰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也想好好跟你过日子。是郭诚,是他不肯放过我。”
“我怕你知道后不要我了,所以才受他威胁和他好了一段时间。也是在那段时间我有了白辉。”
“成峰,我也是受害者啊。看在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给小辉一次机会!”
她求得可怜,可白成峰却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只冷冷地说:“若不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以为我能让全身而退么?康琳离开京市,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母子从世上消失。”
白成峰表面上儒雅端庄,但混迹商场多年,手段也是有一些的。再加上康琳确实理亏,于理于法上都站不住脚。只好带着白辉,灰溜溜地离开了白家。
白俊这时也清醒过来,得知康琳带着白辉走了,他还有些不满:“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康琳昨夜可是差点害死了白成峰啊!
白成峰道:“我没告诉她,你和白辉的命格调换回来了。”
“为什么?”问出口后,白俊又突然反应过来,“所以,爸你故意没说,让康琳带着白辉那个灾星离开。然后……母子俩一起倒霉?”
桑非晚之前给白俊算命,说他霉运会日益加深,对身边人的妨碍也会越来越严重,3o岁时将穷困潦倒饿死在垃圾堆里。
现在白俊的命格换回来了,那桑非晚之前的预测就会应验在白辉身上。
而康琳会跟着灾星儿子自然落不到好,也算是她报应吧。
“阿俊,明日开始来白氏集团上班吧。”白成峰这些年太过疏忽对白俊的教养,眼看儿子24岁了还成天游手好闲的,自然想着抓紧时间好好培养。
白俊觉得有点突兀,可他父爱缺失多年,好不容易能和白成峰拉近关系,犹豫了下还是勉强同意了。心里还在哀叹:“一不小心就要回去继承老爹的江山了,哎这种苦,谁懂啊!”
担心儿子身体没缓过来,白成峰特意让他睡到自然醒后再去公司,不用起早。
第二天,白俊西装革履,打扮得十分妥帖地出现在白氏集团门口。
说起来,白俊还是头一次到白氏集团,过去白成峰怕他霉运连集团公司的地址在哪里都没向他透露过。
当初,白俊确实有些羡慕白辉能受到白成峰的重用,可真到他成为继承人的时候,他心里又有些怵。
主要是,一想到自己往后要在商场上蝇营狗苟一辈子,他就觉得人生不该这么无趣。
守门的保安不认识白俊,见他一直在门口徘徊显得很可疑,便过来询问他是不是求职的,有没有预约。
白俊觉得这保安有点眼熟,定睛一看,忍不住喊了声:“老张?”
保安老张奇怪地问:“你认识我?”
白俊道:“你前几天不是上直播问卦吗?那晚的直播我可是从头看到尾,原来你在白氏集团当保安啊。”
说着说着,他突然又回过味来:“所以,你跑去问卦,还问那种奇奇怪怪的问题,都是白成峰指使的?”
老张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们白总的名字?你到底是谁?”
……
上午十点,白成峰正在办公室忙碌,白俊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白成峰,老张那晚跑去我祖奶奶直播上踢馆是你指使的吗?”
白成峰干脆地承认了:“我总要试试她是不是真有本事。”
白俊气愤不已:“你这是试探吗?分明就是踢馆啊,要不是我祖奶奶聪明,化解了你给的两难选择,她的名声都要被你给毁了!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你是真没有完全信任我!哪怕我告诉你,白辉不是你亲儿子,我也说了亲子报告是我拿去测的,你也依然怀疑。你怀疑我,还怀疑祖奶奶!这就是你说的,要补偿我?”
“阿俊,你别激动听我说。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事关重大,我总要调查清楚!”
“你以前怎么对我,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你不能玩手段对付祖奶奶!要不是她,我现在还是被你嫌弃的灾星。”
白俊愤怒之下,脱掉了西装外套,扯掉了领带,用力地砸在地上:“白成峰我告诉你,我白俊也是有骨气的。你的企业,我才不稀罕要!”
说罢,他气呼呼地走了。
等他再出现在桑非晚家里的时候,头又染回了红色,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桑非晚淡淡地瞅了他一眼,便知道是什么缘故了。
“你何必那么生气?我都没放在心上,小事一桩而已。”
白俊道:“可我不能看你被人欺负,哪怕他是我爸也不行!”
桑非晚说:“你太高估你爸了,也低估了我。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白俊知道自己在桑非晚面前无所遁形,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腾得一下就那么大火气,反正就是想要怼他几句。”
他想了想又道:“也许是小时候他对我那样,我多少还是有些不爽。也许是我觉得白氏集团摊子太大,怕自己担不起这份责任。也或许是我看到那些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们枯燥乏味的样子,实在不想让自己也过成那样。”
“当时我就觉得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站的地方都不对劲。我不该是谁的儿子,不该为了他的期望就放弃自我。”
“反正最后我就在他办公室闹了一通,出来我就把头染回来了。我就喜欢这个颜色,干嘛要为了讨好他染成黑色?”
桑非晚看着他那头招摇的红毛,忍不住笑了笑:“我也觉得这个色挺适合你。喜欢就好,不必迁就任何人。”
说到这个头,白俊顿时来了精神,帅气地捋了捋额前的碎,“祖奶奶能看出我型模仿的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