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斋高三层,建在碧湖旁边,外表看上去雕栏画栋,十分雅致。
这里只接待两种人,一种是普通客人,一种是贵宾。
贵宾的席位不在瑶光斋这三层楼里,而在瑶光斋地下,亮出贵宾身份牌后,由专人接引。
地下一共有三层。
第一层是赌场。
第二层是拍卖场。
第三层是角抵场。
这瑶光斋的楼主就是祝锦纭。
祝锦纭直接来到第三层,进入她常用的贵宾厢房。
这厢房设在高处,站在玻璃窗前可以将地下的场景尽收眼底。
一个衣衫褴褛,身材枯瘦的中年男人被人蒙着眼睛,浑身害怕的发抖。
祝锦纭进来后,坐下挥了挥手。
两个手下扯掉中年男人的遮眼布。
谁知对方根本不敢睁眼看自己的处境,紧闭着双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对着祝锦纭的方向磕头,苦苦哀求,“不、不要杀我!
我什么都没做,我是无辜的!”
祝锦纭给焦棠使了个眼色,焦棠点头,倒了一杯茶端至他面前,道,“常管事,您睁眼看看,这是咱们夫人,在夫人面前,谁敢杀你?”
原本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缓缓抬头看向祝锦纭。
“夫……夫人?!
是您要抓我?”
焦棠把他搀起来,扶着他坐下,又把热茶塞到他手里。
常喜才从谢鹤安的生死追杀中逃出生天,此刻还有些懵懵懂懂的,下意识喝了口茶,感受到热水划过冰冷的胃肠,带来一丝暖意,他才渐渐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祝锦纭打量他,道,“看来这些日子,常管事过的很辛苦,您知道常家失火,您一家老小二十五口都没了的事么?”
闻言,常喜呼吸发抖,情绪激动,拿着茶盖的手不断碰击杯沿,发出哐哐的细碎声响。
这事他怎么会不知道?
谢鹤安抄常家那天,他被来旺带人看管起来。
当时他就知道,只怕他娘常氏倒了后,有人揭发了常家贪污的老底,常家很快要遭殃了。
机灵的他趁夜打晕守卫,逃回家中,准备跟家中报信,让家人带着所有家财抽身而退。
谁知,竟正好撞见侯爷让来旺抄家,杀人放火的一幕。
那一夜,好黑的天,好尖锐的惨叫,好大的火!
甚至连他娘常氏的尸首,都没来得及安葬,被那场大火烧成了灰。
他被吓怕了,吓傻了,当场夺命而逃,连藏在祠堂里的黄金都顾不得去找了。
即便如此,侯爷还是不肯放过他,他几次三番虎口逃生,每次都差一点点被侯爷的人杀了灭口。
原本,他也想过去报官,告侯爷谋财害命,虐杀仆从!
没想到,侯爷竟派了人守在官府!
他若真去了官府,就是自投罗网。
作为一个逃亡的奴才,他没有户籍,没有谋生的本事,还被人追杀,能活到现在都算他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