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上巳夜的风似乎格外冷,吹得祝清宁墨发纷飞,刮了脸上细嫩肌肤,扯得有些疼。
睫毛也忍不住颤抖。
下一瞬,手扶着的地方被人狠狠甩开,晏礼辞嘴角勾着一抹邪肆的笑,讽刺她:“你不配。”
语罢,祝清宁身体歪歪斜斜,在一股大力下摔倒在地。
“清宁!”陆修见状,忙伸手去扶。
祝清宁抬起眸子,眼睛蒙上一层雾,只见男子修长的身姿走进灯火辉煌中。
她跪在地上,摔倒时指甲抓了些泥土。
此刻,她与晏礼辞的处境,真像极了一个云端,而另一个泥里。
天上月怎会怜惜地上泥呢?
“清宁,快起来,可有伤着的地方?”陆修眼神担忧拉着她起身。
“无碍。”
祝清宁面色一冷,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张墨绿绣帕,慢条斯理擦拭着沾了泥的纤纤玉指。
她转身,“走吧。”
走的是与晏礼辞相反的方向。
陆修看了看另一边,又看看祝清宁,忙追上她的脚步,忍不住问:“你不去追晏大人?”
祝清宁微微挑眉,“今日父亲只让我赴约,这灯会我来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便由不得旁人做主。”
本来还想着找一个什么理由离开晏礼辞的视线,如今正好,不用白费力气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祝清宁边走边问。
陆修目光闪了闪,看向祝清宁时,渐渐柔和,“当然,就差你了。”
千金楼,京城仅次于风雅颂的酒楼。
上巳节,千金楼张灯结彩,金色牌匾两侧都挂满红色丝绸,门外,大理石阶梯上摆满各色的鲜花。
“各位,今年的上巳节,千金楼一共准备三项活动,首先,便是万众瞩目的灯谜大会,其次,则是猜中灯谜最多的前二十位能够参加的灯谜晋级赛,至于这最后一项……”
“最后一项,也是今夜的压轴活动,便是诸位眼前的花……”
“摆在千金楼脚下的所有鲜花中,凡是参加过灯谜大会的,取得前百名的人,可从这些鲜花中选取一支,要求,选到的花花期越长,所获得的彩头则越大,谁能找到花期最长的,最经久不衰的花,则……”掌柜的顿了顿,故意卖关子。
“则什么,你倒是继续说了。”楼下的人群越发好奇起来。
二楼栏杆处,掌柜的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人,里面的人对他点点头。
掌柜继续言:“今夜的那朵花期最长的花,我们东家的赐名永生花,能摘到永生花的人,彩头是——先帝御赐免死金牌一枚!”
“什么!”
“面子金牌!”
“千金楼这一次竟然玩的这么大,东家的不要命了,竟然拿御赐之物来买卖!”
拿御赐之物来做交易,还是第一次见,众人先是对此感到震惊,其次,也都想看看传闻中的御赐金牌是何模样,更有人跃跃欲试的,都想拿到传闻中的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