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见他怯怯懦懦,故而挤着眉头质问道,“你这个小东西,师父究竟是谁?我倒想知道,除了端师伯,谁能配得上申师伯!”
“我师父……”
“哈!我知道!他叫小草毛,他师父是闻丑!”
“什么?闻师叔?”
“闻师伯那副……也想……”
“哈哈哈!”
原本一个玩笑罢了,却引得众人冷嘲热讽,小草毛为之一怒,“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凭你师父的尊容,还想和申师伯表白?我可以送你一面镜子,烦你带过去让他老人家自己照照,若闻师叔没被自己的样貌吓死,那权当我放屁!”
“陆晒,你大错特错!没准啊,申叔伯的口味很独特,闻师叔的气质很不一般,未尝没有机会!”
嘲笑之声,来自两个十四岁的弟子,他们都是左慈的徒弟,一人名叫陆晒,一人名叫商昀。
玄机城弟子,大多具有大才之资,虽说陆晒和商昀并非鹤立鸡群之辈,然而都已身怀巨持中期的修为。
小草毛羞地满脸通红,不敢强逞口舌之快,遂气鼓鼓地扬长而去,冲下一条极长的石阶。
这将近五百多级的石阶,每级都有一尺高,不管是登上来,还是走下去,都是一件费劲的事儿,有一些弟子习惯聚在这里练习玄踏。
不知为何,今日聚在此处的人特别少,但有两个身影引得小草毛张望许久,而向下眺望不多时,才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朱瞳和朱腥。
他时听姚瑶说,瞳殿下心肠不错,陆耳倍受惠之,而想起汉王宫一夜哗变,使得瞳殿下痛失双亲,不禁唏嘘感叹。本想说些安慰之言,可走到石阶的正中位置,一双眼睛看了朱瞳两眼,便就垂了下去。
“听人说,你自称是东方氏的家臣?可有此事?”朱瞳高声质问。
“我……”小草毛略微犹豫,便将头一点,“不错!”
朱瞳看了朱腥一眼,不知是何意思,但见朱腥没有反应,她连跨两步,直接冲到小草毛之侧,一把将其推下石阶。
由于小草毛猝不及防,一刹那间,便从陡峭的石阶之上向下滚落。
声音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朱腥目睹这一切,看着小草毛滚到最后一级的石阶下面,不由得心底怵。
这般栽下去,即便伤不到内脏,四肢也该断了。
但看下方的小草毛一动不动,朱腥后怕地嗫嚅道,“瞳妹,你,你要杀他,也要悄悄下手啊,这般明目张胆的下死手,师父那里如何解释?”
“他死了吗?”朱瞳亦有点悔色,心跳不断加剧,但隐约看到小草毛的身子动了几下后,便很快地龃龉一声,“只要是东方氏的人,都该死!”
一名青颜之貌的女弟子正坐在石阶的最下级若有所思,待她感知到动静,目光方一聚拢,已经现小草毛滚到了阶梯之下。她急匆匆地扶起小草毛,却见这个孩子的双臂都已断了,全身还有多处骨折。
这名女子,名叫鹿姈,师承二代尊者吴芙,乃黄歇一脉弟子,如今拜入玄机城已有十多年。
可怜黄歇一脉香火稀薄,自吴芙陨落于乌桓之后,此一脉的二代尊者彻底凋敝,而三代弟子中,也只剩下鹿姈一人孤苦伶仃,形单影只。
正是如此,鹿姈整日恍惚,嗟叹自己的修为浅薄,无力延续黄歇师祖之传承,此时愁苦郁结,亦是思念起了亡师。
“你怕什么?有药神,他死不了!”
“不是死不死的问题,我主要是担心师父!”
“你别怕,若师父责罚,我一人承担!”
听见朱曈和朱变的谈话声,没等一对兄妹走下石阶,鹿姈便冲着朱瞳喝道,“瞳殿下,你太过分了!右城辅有无教你仗势欺人,罔顾他人性命?”
“一个乱臣之女,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朱瞳怒视着鹿姈,“你爹没规矩,你也没规矩,我可是你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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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姈正是渤海公的女儿,她在得知父亲联合大护宰谋逆之后,心里就已惴惴不安,所幸玄机城没有深究,因此整个家族逃过一劫。
朱瞳的行为,确实让人切齿,然而想到汉王宫的变故,鹿姈又为之同情。呆滞地看了小草毛几眼,她也明白朱瞳的怨气从何而来,若说这种行为是为了解恨,那只能怪小草毛与那东方氏扯上了瓜葛。
鹿姈面露无奈,抚摩着小草毛的眉毛摇一叹,“此前也叮嘱过你,勿要在瞳殿下的面前出现,怎个不听?你伤得太重了,我先带你去疗伤。”
朱瞳闷哼一声,朱红色的眸子对着朱腥瞥了一眼,却见朱腥快步上前,又将小草毛一把推倒,大叫道,“滚开,别挡路!”
“欺人太甚!”鹿姈抓住朱腥的肩膀,怒目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嘶!”朱腥吃痛,叫道,“瞳妹,救我!”
“放手!”朱瞳喝道,“你要敢伤他,我师父右城辅绝不饶你!”
“右城辅,右城辅如若是非不分,我宁愿离开玄机城!”鹿姈的手指更加用力,厉声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怜,不是你们过份的理由!我鹿姈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谁敢在我的眼前欺负人,我必十倍欺负于他!”
“你想干什么?”
“背上他,去找我王师祖!”
“那你松开!”
“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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