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的名字是主子起的,所以在暗卫营的时候不会给他们起名字,只是按照来暗卫营的先后顺序以数字区别他们。
而带刀则是来到暗卫营的第十四个孩子。
“不要叫带刀了。”
贺兰慈话语刚落,带刀就愣住了,主子要给他赐名?
他以后不用再顶着别人的名字活着了,独属他自己的名字……
他沉默地等着贺兰慈说出他的新名字,但是久久等不到贺兰慈说话,于是抬起头来,刚好看见贺兰慈笑盈盈地看着他。
“这么想要?但是我还没想好,总不能像给它起名字一样随口起一个吧?”
“只要是主子起的,我都喜欢。”
“叫你小狗也喜欢?”
贺兰慈伸手捏了捏带刀的下巴,像是挠小狗下巴一样挠了挠带刀。
“……喜欢。”
带刀说了一句违心话。
贺兰慈看着他那样子,轻笑出声,收回右手,把左手伸过去,举到带刀嘴边。
“小狗乖乖,咬着。”
带刀顺从地咬住贺兰慈的手套边,好叫他把手套脱下来。
贺兰慈看着带刀一副任君差遣的模样很是满意,脑子里闪过过去曾在话本子上看到的各种各样的花招。
他看的话本子多了去了,只是自持矜贵,觉得谁也配不上自己,不肯与别人亲近,带刀是第一个与他这么亲近的人,叫贺兰慈尝到甜头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而带刀又是个听话的,哪怕再害羞,只要贺兰慈说了,他就什么都照做。
完全就是被贺兰慈迷昏了头脑的样子。
而在皇宫里的江策川完全就是相反的样子。他被五花大绑地在拴在床上,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响彻整个宫殿,不知道的还以为江临舟正在对他严刑逼供。
江临舟把箱子摆在江策川面前,冷冷说道:“你自己选个喜欢的。”
江策川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哭喊着:“我他娘的什么都不要!你这王八蛋忘恩负义!亏我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走狗!最后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你还是不是男人,有种把老子放下来我跟你一决雌雄!啊啊啊啊啊江临舟你不是人啊!有本事你杀了老子!我看谁还跟条傻狗一样给你卖命!”
江临舟冷笑一声,“我不是男人的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说着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都抖落在桌子上,饶是江策川这种厚颜无耻的人看了一眼也感觉非礼勿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爹的你留着自己用!妈的!到底哪个王八犊子送来的你找他去啊!就会逮着我使劲!”
江策川跑也跑不了,急得呲哇乱叫,又看见桌子上的东西更害怕了,也不管江临舟什么脸色了,像一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但是怎么也挣脱不了束缚,有一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江临舟堵了他的嘴,“谁叫你半夜()我床的,活该。正好这些东西我原本要扔的,你这么迫不及待就先用了吧。”
说不出话来的江策川急得直蹬腿,他确实想要……但是谁知道江临舟这么警觉,不仅没偷袭成功,现在还落了这么个地步。
原本被抓了他还没那么害怕的,毕竟他主子没了,奈何不了他,谁知道江临舟抖了这么一箱子出来,给江策川吓了个够呛。
他怎么也没想到哪怕他主子变成太监,他也是下面那个。
门口的守卫听到江策川杀猪一样哭喊,都自觉地捂上了耳朵,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是一副以后可千万别惹他的表情。
后面好不容易安静了,守卫把手放下来,谁知道到了后半夜熟悉的嚎叫声又响起来了,但是到了他们换班的时候,这罪留给别人受吧,两个人逃也似地跑了。
屋内江临舟压着江策川隐忍地说道:“不会叫就闭上嘴。”
江策川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下心情,瞪着他说:“不要!我要让他们都知道你有多不是人!”
“那你叫吧,后面敢不出声你试试。”
听到江临舟的威胁,江策川缩了一下脖子,有点后悔,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又扯着个脖子哭喊。
早上起来的时候江策川往身边一摸,人已经不见了,估摸着又去陪那个崽子皇帝了。
奸臣跟昏君简直是天作之合。
宫女端来了早饭,江策川一看,那是一碗放了莲子的雪梨汤,可他实在没胃口,于是开口说道:“我不喝,你拿下去吧。”
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跟一只鸭子一样,还是叫得特别难听的那种鸭子。
江策川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立马恨恨地锤着床,心里暗暗骂道,江临舟!你真不是人啊!
◇
蜻蜓点水的吻
见雪被江策川养的肥了不少,明明是一只狼,却什么也吃,带刀总不能每天都给他猎肉吃,尤其是冬天,冬眠的动物睡下后,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沈无疾留下的弓箭又是旧的不能再旧的东西。
一开始带刀给他喂米汤,见雪吃了,后来带刀给他喂用猪油炒的青菜,见雪也吃了,后来带刀又给他脆生生的萝卜丁,它也吃了。
就连贺兰慈也觉得很神奇。
“这也太好养活了,什么都吃,什么都行,难怪命好,叫你捡了来。”
不然在这大雪地里早就冻死了。
带刀手里拿着见雪的尾巴来回摆动,在教给他摇尾巴。
贺兰慈见状,笑道:“见雪是狼不是狗,不会摇尾巴。你就算教它八百遍,它也不能像狗一样。”
带刀不信邪,总是在放饭之前教给见雪摇尾巴,摇完了再给他发饭吃,就这样一个冬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