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的野外骑马的确畅快,飞马疾驰,早春的风的裹着草木的气息迎面扑来,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气,却也沁人心脾。
顾运肆意驰骋了一段路后,发现后头跟着人。
速度渐缓,勒马停下转身。
半眯着眼睛看过去——
“司桓肃?”
这也没人在跟前,顾运直叫了名字。
“你怎的在此?”顾运歪头故作一笑,“难道是来看我的?”
司桓肃轻轻瞥了她一眼。
顾运心说这模样看着实在心烦。
“有本事就追上来!”
双腿一夹马腹,缰绳一拉,马鞭一甩,随着一声“驾——”
人影策马奔腾而去!
司桓肃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不多时,就将人拦截追上。
本来两人的马就不是一个档次,顾运也不是认真来赛跑的,但她就是故意闹人,故意不消停。
“不骑了。”顾运跳下来,把马绳一甩,冲司桓肃眨眼嘻笑,“我要去小河边洗手。”
蹲在浅水边,洗了手,撩了会儿水花玩,一时掐几朵草坪上的野花,打发着时间,就是不说走。
司桓肃抱臂站在岸边,终于冷冷开口:“顾拙,你再不准备走,我不介意打晕你。”
顾运也站起来,“打晕我?”她笑了一下,容颜明媚,灿若朝阳,“司大人,我还是你的人质吗?”
继而平铺直叙地挑衅,“有本事,只管来。”
第五十三章
顾运的确与许多人非常不同,司桓肃又一次这样想道。
顾家养孩子的确有过人之处,比之其他人,她身上不见那些由规矩训教出来的东西,那些会附在人骨子里带着一辈子的东西,难以摆脱,永远都有痕迹。
司桓肃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母亲是极温顺之人,温良恭俭,没有脾气,侍夫孝公母,可最终,她死在这种不懂反抗刻板温顺的性格之下。
顾运性子既独又野,并且她从不藏着这一点。
顾家如何养顾运,从顾泰身上就可以看出端倪,他们给她最好的,教她尊于自我。
而顾运非常聪明,她更知道自己聪明,所以才可以用无逊与男子的骄傲、胆量以及从容不迫的姿态,与别人对抗。
“顾拙,你是在跟我闹么?”司桓肃看着顾运说。
顾运眨眨眼睛,“没有,我不敢。我怎会与司大人闹,倘或下次,大人办案再办到我家头上,活是不活了?”
司桓肃嗤地一笑,“放心,只要顾家好生地忠于皇权,那案子自不会办到你们头上去。”
忠于皇权?还敢忠吗?顾运心想,早就绑在一条船上,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除此之外,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顾运慢吞吞往前走,爬上了她的小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