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
你若当真这般不待见本宫,本宫以后不来见你便是!
用不着你声色俱厉,好像个高高在上的书院先生一样!”
“殿下做错了事,若是无人敢置喙,迟早会犯下大错。”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既与我无关,殿下也不必一日几趟地往我这里来,也省得清静。”
——她便真的六日没来找他。
即便是在庭院中遇到了,也会远远地躲开,甚至连面都不与他见。
他在自己的寝室待了整整六日。
她一次都没来过。
第六日的那天夜里,他听到寝室外传来她的抱怨声。
她喝醉了酒,走错了寝殿,正抱怨着为何打不开房门。
他打开门,月色如水,流泻她满头皎洁。
她眸光晃动地抬眸看他:“咦?裴度,你怎么在我的寝殿里啊?”
他只是垂眸看她。
夤夜无灯,竹荫遍地。
许久。
“江烬霜。”
“嗯?怎么了?”
“向我道歉。”
江烬霜今日睡到了日上三竿。
春桃来服侍她起床更衣的时候,哭笑不得:“殿下您现在才醒,府内都已经开始准备了。”
江烬霜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娇媚的女子:“准备什么?”
“殿下您忘了,明日府上便要举行宜春宴了。”
江烬霜这才来了几分精神:“我记得,让他们好好准备酒食吧。”
毕竟明日,她可是准备了一场大戏呢。
只是春桃有些担心,一边替江烬霜梳头,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觉得,明日那些大人会来吗?”
江烬霜笑笑,不等再解释什么,寝殿门便被打开。
隔着纱帘,江烬霜看到了玄关处的人。
黑衣男子身姿笔挺,双手抱剑,一言不发。
江烬霜会意,转身对春桃道:“你先下去督促宴席准备吧。”
“是。”
春桃没再多说,走到玄关处,朝着那黑衣男子恭敬地福身,便走了出去。
还顺手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