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成遇害时,妻子田琳就睡在隔壁房间。
这些都只是巧合?
林瑄禾用了整整两天,才将葛月牙案的细节摸清楚。
平时还要上课,她就只能利用课余时间,凡是空闲时间,几乎一直在葛月牙的出租屋,或者是她的老家泡着。
严姿看到这一状态的林瑄禾,心里是五味杂陈。
在一起玩的学渣好友忽然翻身变学霸,究竟是什么感受?
严姿很有发言权。
以前严姿总是想着,成绩差些就差嘛,反正还有林瑄禾陪她。
现在不行了,现在严姿已经稳坐倒数第一了。
就连家里人训她的话都变成了——你看看人家林瑄禾,人家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严姿很郁闷。
新市秋意正浓,金黄的落叶铺成一条惬意的窄路,秋风春月,安闲自得。
林瑄禾无暇欣赏后世难得一见的美景,她的神经已经紧绷了整整一日。
她走到校门口,骑上从晏昀那边借来的自行车,正要走,就被严姿叫住。
严姿斜挂着绿色的挎包,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快步跑来。
“瑄禾,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吧。”
林瑄禾用脚撑住地,不解地看过去,“你不是对做刑警不感兴趣吗?”
严姿咬了咬唇,小声嗫喏道:“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感兴趣,我只是……”
严姿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刑警。
她还未出生时,爷爷便因公牺牲,父亲重启了爷爷的警号。
严姿五岁那年,父亲在追捕歹徒时与其殊死搏斗,抢救无效身亡。
严姿的奶奶是经历过战乱的,曾有数年,她日复一日的在后方做鞋、做鞋垫,供给前方的士兵们穿。她也曾躲在肮脏的水沟里,躲避敌方的搜捕。
她饿过肚子,吃过草根,最近的地雷爆炸时,离她不过十米。
风沙吹过,她抹了把眼睛,继续做鞋垫。
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她更明白和平的生活来之不易。
严姿的母亲更是根正苗红,从小的教育让她的格局愈发宽广。
父亲死后,母亲依然住在奶奶家里,和奶奶相依为命。二人没有婆媳矛盾,她们互相理解,更像一对母女。
原本严姿应该庆幸自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可奶奶和妈妈总是盼着她能再度重启父亲的警号。
这一串数字,已经成为严姿家的传承。
她们不会自私地盼望家人平安,她们和严家死去的男人一样,有格局肯牺牲。
但是严姿始终不乐意。
奶奶和妈妈不太理解严姿,为什么不能继承爷爷和父亲的遗志,只有严姿知道,五岁的某一日,新市下了前所未有的大暴雨。
电掣风驰间,暴雨倾盆而至。
严姿哭着从床上爬起来,家里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