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颔首应是,便出了厅门。
“我看小周总是醉的厉害,怪我,不知道他不擅长喝酒,还跑去敬他。要不我让人先送他去酒店休息?”一面瘦小精悍的年轻男人走到他身旁试探问道,他是销售部副总经理,今晚也是随周域一起过来的。
周兆行抬手,冷声制止道:“不用,他是我弟我能不管他?结束我会送他回去。”
男人正欲张口再劝,酒厅的门又开了。
这次进来的不是服务员,而是一个样貌秀丽的小男生,看样子约莫只有十五六岁,脸白白嫩嫩的只有巴掌大,鼻尖微翘,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得人心生怜惜。
他在一行人里精准地捕捉到周兆行,冲他微微点头。
“这……”中年男人看看少年又看看站在一旁的人欲言又止。
“哈哈!”沙发上涨红着脸的中年男人的笑道:“还是周总会玩,这种货色的我还真没玩过。”说罢作势就推开依偎在他怀里的女郎,上前一把将人拽进怀里乱摸。
少年脸色泛红,摆出一副难堪的模样,使劲挣扎,语气倔强如受了摧残的小白花:“您请自重!”
“李总,这不太好吧!”有人看着热闹,装模作样规劝道。
中年男人仿佛没听见,他露出猥琐的笑容,将脸埋在少年脖颈之间使劲嗅着他身上散发的浓郁香味。
周兆行没有发话,只死死盯着沙发上周域的脸。
眼看着男孩似乎是不堪受辱,崩溃抽泣,周兆行也没有在周域脸上窥探出一丝异样。真睡死过去了?他脸上的表情难得裂开。
男孩的裤腰被褪了一半,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他,周兆行终于开口:“李总,别太过分了。”
中年男人闻言,犹犹豫豫地放开手,重新坐会沙发,尴尬笑道:“醉了!醉了!”
对方好歹是周氏集团近期一个大项目的合作对象,也不能真下了对方的面子,闹得彼此不愉快。他露出一副得体的笑容,温声问道:“李总喜欢这种类型的?”
见对方抛出台阶,中年男人连忙道:“没有得事,就图个新鲜!”表面笑的谄媚,实际上心里气得直骂周兆行的娘,无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随意拉了个男人来一发。
“真有这么带劲?”旁边人挤眉弄眼问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他抛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酒厅一时间混乱至极,周域眼皮跳了跳,终于忍不住又皱起眉头。他想立马起身离开这个让他犯恶心的地方,但又纠结着不想睁眼看到不想看的画面。
销售部副经理早早就借口上厕所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出去后再没有回来,这时怕是还躲在某处卫生间内。
啪嗒——
杯子落地声同时还伴随着少年的呼叫声一起传入周域的耳朵。
紧接着他就感受到自己的腹部被酒水渗透,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一双手像游蛇一样顺着他的腹部往下乱摸。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男孩不停向他赔罪,说话语气还带着哭腔。
“请你把手拿开。”周域睁开眼冷冷道。
男孩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和他说话,愣怔片刻,将攥着纸巾的手从周域身上缩回,汪着眼泪轻轻抽泣,是不是偷偷看向他。
周域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厌恶感,声音像,外貌也像,明明顶着一张六分相似的脸和嗓音,行为举止却和柳虞大相径庭,柳虞从来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把自己放在最底端的位置摇尾乞怜。
他沉着脸看向周兆行,这是又在闹什么幺蛾子,难不成只是单纯想找个和柳虞相似的人放在他面前膈应他?
周兆行悠哉悠哉地晃着手中的酒杯,故意不看向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将酒洒在您身上。您能不能别让我赔,”说着,男孩蹲下身子将双手轻轻抚在周域一侧腿上,缓缓道:“只要您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小子没看上我,看上你了!”中年男人语气酸溜溜道:“小周总艳福不浅啊!”
周域忍着翻涌的胃传来的不适,嗤笑一声:“做什么都行?”
男孩眼中闪过亮光,语气带着一丝常人不易察觉的惊喜,忙不迭道:“对!做什么都行!”
下一秒,周域面不改色站起身来,俯视着他:“做笔录行吗?”
“什么?”男生表情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坐的人也纷纷看向他,对他的话面露不解,连周兆行也瞪大了眼睛,做什么笔录?难道不应该是□□?
周域懒得和他们周旋,随后又将眼神犀利地瞥向缩在角落里从头到尾没有散发过存在感的陌生男人。
那男人见他看着自己,将怀里的东西往衣服里裹了裹。
“聚众□□,怎么不拍?还是说,拍我睡觉更有意思。”
拎起外套径直走到门口,将众人扔在厅内。中途遇见了在厕所门口徘徊的销售部副经理,对方面露尴尬跟在他身后一道出了门。
李文将车停在楼下,此时正倚着车门仰头打瞌睡。
“别睡了。”
李文被突然惊醒,下意识询问道:“老板,我们回家吗?”
周域低头看了眼手表,指针指向了凌晨一点二十分。
想到柳虞此时应该已经熟睡,他神色稍微缓和:“直接去警察局。”
李文的瞌睡被这句话彻底吓醒,老板上前喝点酒,这是发生了什么?李文疑惑地看向龟缩在一旁的副经理试图得到解惑,周域已经自顾自坐进车内,他来不及多问,也连忙坐上驾驶座。
这场闹剧持续到了上午七点,周兆行带着一身臭气熏天的酒味被周利平从警局保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