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不情愿地,“听明白了。”
“嗯,那就行,那你洗吧,洗完了我再教你剥板栗。”说完李厨娘去忙别的了。
她放空似的洗着,觉得手泡在油腻脏污的锅里和着白醋碱粉像是在被腐蚀一样,一点一点地要侵烂她手的皮肤,但更加恶心难受的是还要洗佣人丫鬟们的碗,她难以接受,虽然她的娘亲王姨娘是妾室,后面既不受宠自己的脸受伤也不受宠,她从小跟两个姐姐的待遇天差地远,但也没有去做过粗活脏活的,更不要说现在还要给那些下人洗碗,她觉得这是极大的羞辱,自己就算要伺候人,也是伺候姐姐和二爷,怎么能给下人洗碗,伺候下人呢。
因有这样的想法,她拿着那块布就呆站那也没下手去洗那口下人饭碗的锅。
李厨娘看见她呆,就不高兴地推了下她背,“二姨太,你光站着干嘛,还不赶紧把碗洗了,都说了等会还要剥板栗。”
她放下布,“那我就去剥板栗好了,我不要洗那些人的碗。”
李厨娘叫道,“把碗洗了再去剥板栗。”
她也叫道,“我不要洗,我不要洗。”
“那你把手洗一下,我们就去见太太吧!”
“去就去。”她红着眼眶,洗了手,解下围裙和麻绳递给李厨娘,“给你。”
李厨娘没好气地收过来,又去找了两把油伞和她一人一把出去撑开遮雨地去往主院找太太。
而这时的云心则躺在床上,露着肚子那条疤,嘴里喃喃叫着,“哎哟,太不好受了,又痒又痛,真的是一到下雨天就这样。”
刘妈在给太太的肚子上抹着瓯子油膏,轻轻地在那条疤上面抹来抹去,让太太能好受些,现在天凉了,不能再扇风了,“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云心叹着气,“有好一点吧,真不知道下雪天会不会也这样,那冬天就难过了。”
“额,到时再说吧,我看着你这疤确实淡了点,可能以后会慢慢不怎么痒和痛了。”
“嗯,应该吧,现在都没夏天时那么难受了。”
“那就好。”
因为云心敞开的肚子,为了不受凉,已经让杏花烧起了红罗碳了。
外面的雨从早上的骤雨变成毛毛细雨了。
云秀和李厨娘已经走到主院门口了,李厨娘大力敲着门好一会儿,院里的小菊才开了点门缝说道,“太太不舒服,不想见人。”
李厨娘道,“那你进去说,我们找她有要紧事呢,必须要见到她。”
“什么要紧事啊?”
“就是二姨太不愿意在厨房干活,我叫不动,吵着要见太太,你就这样去说吧。”
“嗯……那我去说一下吧。”
小菊关上门后,就去敲了房门,杏花去开了门问道,“什么事啊?”
小菊答道,“就是二姨太和李厨娘在院门外吵着要见太太,说是二姨太不愿意在厨房干活。”
杏花把这话传给了太太。
云心虽然不舒服,但想着总要解决这件事,“那就让她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