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包裹通知单——邮购的平菇菌种到了。
签收后捧起包裹习惯性一摇,发现里边有异样的响声。
庶盶心中一惊:莫非怕啥来啥?自己今秋的希望全在这批菌种上,本来时间就够仓促了,如果菌种损坏不能正常使用,不仅秋季完了,而且整个冬季也完了。
撬开包裹,见所有试管(母种)用橡皮圈扎成一把把裸露在外,并且完全断裂。
其它菌种瓶也几乎都有破损,再看衬垫物非常稀少,明显是因为衬垫物不足而导致的结果,这是包装人员的严重失职。
一气之下,当即给供种方发去电报:全破失职愤怒退回。
随后,请邮所出具拒收现场证明,其中包括多名毫无关联的第三者签名证实的衬垫物重量等,予以退回处理。
闷闷不乐地回到试验场。
母种、原种报废,生产计划全部泡汤。
原本计划多出数倍的母种,可以用原种替代部分生产种,能够避免集中投料,达到陆续投料陆续销售目的——减少无货可销及销不完的徒劳。
时隔一个月左右,庶盶再次接到菌种包裹,以及提前到达的回函。
信函中提及,已对相关责任人予以严肃处理。
除如数补寄菌种外,另送5瓶原种,以对延误生产进行一定补偿。
菌种破损一事,也只好就此了结。
然而,从母种到原种再到生产种,随着气温的不断下降,生长速度愈来愈缓慢,就算不计成本用电升温赶制出菌种,可平菇仍然只能到春季才能出产。
正在毫无头绪之际,电管站的人来了。
“你的电表哪里去了啊?几次过来都没看见!”
没有预料到他们还会过问电表的事,庶盶顿时张口结舌。
立即给他们抽来凳子,见他们坐在那里,把递过去的水随手放到一边,微笑着不发一声,明显是专等自己回答。
旁边有邻居插言“是不是哪个把电表给偷走了哦?”
“偷了电表跑都来不及,哪还有闲心把里面的电给接通啊?”
庶盶实在无言以对,只好保持沉默。
“嘿!
如果是你自己把电表私自藏起来或怎么的不拿出来,从性质上来讲,那就是偷电哦,再说严重些就是盗窃哦!”
面容上是充满笑容,可这话的份量令人窒息。
哪怕强词夺理,也得辩驳一番。
带着几分认真几分玩笑:“那我就来掰扯掰扯几句!”
为了掩饰慌乱情绪,转身拿个凳子坐下:“哎呀,看你们好威风哦,我还没有掰扯起来,就手忙脚乱的!”
“哪有那么严重哦,我们就是顺便过来了解一下是啥情况嘛!”
还是要追究电表的下落:“那我还是掰扯几句吧!”
大家好奇起来,齐刷刷将目光聚集过来。
庶盶开始振振有词道:“首先,不论任何东西,谁掏钱买的谁就拥有绝对的处置权,这是谁也剥夺不了的神圣权利。”
“但电表不同,因为它是收电费的依据。”
“也就是说,电表和卖酒卖油的量具在性质上是一回事,都是用来作为收钱的唯一依据。
可卖酒的、卖油的包括加油站等等,都是卖方置办量具。
同样都是量具,卖电方没有自己的量具,反而要用电方置办量具并且无故剥夺所有权人的处置权。
这个道理啊,除了客大欺主主大欺客的强盗逻辑外,恐怕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这时,此行负责的柯叔接话道:“道理上可能你说赢了。
看来电表你是不愿拿出来或者是拿不出来了,这一次就这么算了。
因为你是在搞生产,电管站也有扶持发展生产的责任。
可是嗷,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啥子情面都管不上用哦!”
“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