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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腊月的寒风在黑暗中怒吼着。
华丽的轿子在幽府门前停下,男子从轿子钻出,早已接获通知等候在府门前的一干仆人立即簇拥而上,个个都恨不得用自己的身子替主子挡去寒风似的。
“爷,沈爷来了,等了许久,说是要给您换药。”霍靖跟在身后禀报。
顾玦眸色微暗,挥退所有人,步伐不由得加快……
☆、:他的赏赐
缀锦楼里灯火通明,沈离醉一踏入,就看到被主人冷落在门口的小狐,而它的主人负手立于窗前,任窗外冷风吹。
他将药箱放在桌上,将所需的药一一取出来。
顾玦扭头瞧了眼他,走过去坐下,将手递给他处理。
屋里始终沉默着,他等的话没听到,有人要说的话也没说。
良久,沈离醉替他换好药,包扎好,才看向他,轻轻一叹,“她又不喝药了。”
低垂的凤眸抬起,微冷,“不喝就灌!”
“没法子灌,灌多少她都吐出来。”
“没法子灌?我要听的是这个吗?”顾玦冷冷眯起眼。
沈离醉叹息,起身收拾药箱,“她我会照顾好,你也该想想如何处置风挽裳了,留着她,只会麻烦不断。”
顾玦只是看着受伤的手,不语,只是脸色更深沉了。
沈离醉背起药箱离开,走出门前忍不住回身问他,“要去看看她吗?”
他抬头,“看了能让她好点?”
沈离醉无奈沉默。
不能,不但不能,反而会更严重。
无法再说什么,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若是那荷包……”
“不必,不过一个荷包。”
话没说完就已被他冷声打断。
顾玦起身,冷然上楼。
沈离醉除了叹息也只能叹息。
不过一个荷包,说得轻松,却是他这些年来从不离身的贴身物,哪怕每日都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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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将药送到房里就走了,风挽裳只好自个给自己的手换药包扎。伤比她想象的要轻得多,血肉模糊间隐约看得出残花的形状。
她涩然一笑。
残花,这个耻辱要跟随她一辈子了。
外面,寒风呼啸。
换好药后,风挽裳正打算吹灯就寝,门却在这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