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醉坐下,小心翼翼地解开他手上已被血浸透的帕子,不由得问,“入一趟宫怎会变得如此?”
男子微阖的凤眸缓缓睁开,看向霍靖。
霍靖忙恭敬地退了出去。
顾玦不在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手伤,揪来小狐,“太后要我带风挽裳入宫的目的并不单纯,只是来这么一出倒大大出乎我意料。”
“宫里最多的就是太监,你怎会不知?”
“也有不听话的太监。”
“你如此,岂不让太后更顾忌你?”
“她不就是想给我一个活生生的耻辱作为警示?烙在我掌心上岂非更合她意?”
“就不怕这是美人的苦肉计?”
抚弄小狐的手顿了下,唇角微勾,“爷用的就不是苦肉计?”
沈离醉看着他掌心里比想象中还要严重的伤,“那你成功了,她醒来先关心的是你的伤势。”
“……醒了?”他轻哂,右手多了一颗小核桃,兴味地把玩,须臾,朝外喊,“霍靖,去叫她过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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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捡了个东西
外面,霍靖得令而去。
沈离醉取来工具将上面烂掉的皮肉去掉,“她的伤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也就极浅的一朵花,下手之人可谓是拿捏精准。”
烙铁为残花形状,约两指大,烧得通红,烙在掌心正好。
而他,以掌覆掌,看似用力,却是用力贴在自己掌心上,烙及筋脉,亏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应付完太后再回来。
描得精致的浓眉因为吃疼而蹙了蹙,“既是爷的东西,掌中烙印也该是最美的。”
是啊,即便是烙印,她掌中那朵花只怕也是世间最美的烙印。
沈离醉暗叹,手上已完全剜掉上面烧坏的皮肉,取来最好的药粉轻轻洒上。
痛感袭来,男子几乎捏碎指上的核桃,待一层冰凉的药膏敷上,紧皱的眉宇才稍稍舒展了些。
沈离醉看了眼他手上的把玩,低头开始替他包扎,忍不住又提醒一句,“没什么能敌得过八年的情感,即使那人千般舍弃。”
顾玦不说话,只是细细端详着指上的小东西。
就在沈离醉以为他没再考虑时,他却忽然出声了。
“你觉得她适合哪种死法?”
沈离醉一怔,遂道,“她的心不是被刺穿过一次吗,那就吓死吧。”
“这个倒新鲜。”
核桃收入掌心,他眯起凤眸,笑得意味不明。
……
风挽裳被人搀扶着来到缀锦楼,门刚好拉开,一袭白色长衫的沈离醉拎着药箱走出来。
她总觉得这沈离醉的穿着过于单薄了些,衬得他越发削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