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同的人生阶段有不同的风景。人不能沉湎于消逝的时光,应当活在当下,享受正拥有的风景,并成为最好的自己。
想到这里,她把头发轻轻拂到脑后,仿佛酸楚也被拂到脑后,她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
她重新穿上居家服,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再给脸上涂上乳液。
她在抽屉里找到一根去年生日留下的蜡烛,把它插在牛角包上。她点燃蜡烛,许了愿,然后对自己说:“祝我生日快乐!”
她躺在床上,开始刷朋友圈。朋友圈里几乎是以前的同学晒孩子的照片,她毕业后很少和他们联系,现在他们都结了婚、生了孩子,和自己是不同世界的人,已经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就更不可能和他们联系了。
叮,手机又收到一条微信,是殷小麦发的。
殷小麦——兽星,祝你生日快乐。热烈祝贺你又长皱纹了,离老太婆又进一步了。
楚舸薇给她发一个翻白眼的表情——死麦子,小心我飞到三亚来,撕烂你的小臭嘴。
殷小麦发一个磕头的表情包——女王饶命!我的嘴是臭了些,可我祝福你的心却是真真的、大大的。
楚舸薇——你们研究所还没有把你从三亚召回来?
殷小麦——等做完这一波实验,应该快了吧。c城的天气怎么样?
楚舸薇——雾都,暗无天日,适合吸血鬼待的天气,还能怎么样?你那边呢?
殷小麦——我这边太阳天天晒屁股,大家都穿着t恤短裤。昨晚上我还参加了一篝火派对,蹭了一顿烤肉吃。你最近怎么样?
楚舸薇——整形院赶上了周年庆,最近总是加班到很晚。
殷小麦——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楚舸薇——说到新鲜事,倒是有一件。今晚上下班回来时,被一个大概只有19岁的男孩子表白了。
殷小麦——纳尼?19岁?你确定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楚舸薇——轻轨上白花花的灯把他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就只有19岁。
殷小麦——难道……你走桃花运了?
楚舸薇——这是烂桃花,那男孩子就是一神经病。
殷小麦——噢,噢,聊胜于无嘛。
楚舸薇发一个伤心的表情——我老妈又催我结婚了。
殷小麦——你就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你是薇薇女王,一定要找到那个真正懂你、疼你的人才结婚。若是没找到,即便自己变成了一个老姑婆,也誓死不嫁。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切记、切记。
楚舸薇——若是变成老姑婆,岂不孤单寂寞得很。
殷小麦——你若是变成老姑婆,我就变成老老姑婆,我永远陪着你。
楚舸薇——就你会逗我开心。
殷小麦——我说的是真心话,认识你十多年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楚舸薇——好啦,我相信你。
每次和小麦聊完天,楚舸薇的心情都变得很好。这大概就是小麦的魅力吧。
楚舸薇和殷小麦都在c城的f大学上学,她学的是医,殷小麦学的是物理。一次社团活动,楚舸薇认识了殷小麦,她们情投意合,一下就成为了好朋友。
令楚舸薇没想到的是,她们的这份友情一持续就是十二年。这十二年来,楚舸薇和不同的男孩子暧昧过,也谈过两次真正的恋爱。每一段恋情告终,陪在她身边的始终是殷小麦。
所以,殷小麦才自夸:“流水的男人,铁打的小麦。”
经过多年的打拼,两人都有了稳定的工作。楚舸薇在c城的一家整形医院上班,殷小麦在c城的一家研究所上班,忙的时候她们有时一个月才能见上一面,但她们的感情比以前更好了,现在她们的交往有了君子之交的意味。
随着和殷小麦关系的变化,楚舸薇对待人生的态度也淡然起来。比起轰轰烈烈,平平淡淡、细水长流才是长远之计。化用苏轼的话说,就是“人生有味是清欢。”
调好明天早起的闹钟,楚舸薇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临睡前,她突然想起亦舒曾说过一句话:“三十岁对年轻人来说,是人类年龄的极限,一过这界线,会变成另外一种生物。”
明天起来时,自己会变成另一种生物吗?
两个男人一台戏
他回到自己的公寓已是晚上10点。这间公寓位于江畔,从阳台望出去,可以看见江对岸的灯火,甚是壮观。
这间公寓90平米,有三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住着3个尚未出名的说唱歌手。此时,叫悟空的说唱歌手正在电脑上捣鼓他的新专辑,叫大白的说唱歌手正在搞他的副业——网络直播。
他经过大白的房间时,大白正在里面唱歌。
大白有一副好嗓子,他在dada直播平台上有好几十万的粉丝。除了唱歌,他还善于和粉丝聊天,直播给他带来的收入还挺可观的。有时说唱的收入不济时,他全靠直播养活自己。
其实大白也不愿意卖声又卖色,只是说唱这一行当,想出人头地实在是太难了。光有才华还不行,你还得有关系、有人脉,即便有了才华、关系、人脉,你还要迎合市场,而市场是个x因素,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哪首歌会火,也永远不知道自己会以哪一种方式火。
所以在成名之前,大白什么都得做。
悟空跟大白不一样,他一旦踏入说唱这条道路,他就要走到底。除了说唱,他对什么都没兴趣。为了养活自己,他接了大量与说唱有关的活,作词、作曲、混音、的制作……他什么都做。悟空经常工作到凌晨两三点才睡,是一个真正的说唱狂热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