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一时很无语,“舸薇我说你老土不老土?他们不是被打了鸡血,他们是在表达自己的个性,个性,doyouunderstand,bro?”
“好个小麦,这么快你就被套进去了。”楚舸薇惊诧地说。
后来,一位说唱歌手在舞台上嗨过了头,把手里的矿泉水直接泼了出去,楚舸薇被浇得一头一脸。她拉着小麦逃出了猩猩地堡,再也没听过一次说唱。
眼下,这位留脏辫的说唱歌手正不断往楚舸薇这节车厢看。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看的正是自己。
楚舸薇早已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这点火辣辣的小目光,她还是经受得住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逐渐心无波澜,很少有男子能轻易敲开她的心扉,用小麦的话说,她已然直逼灭绝师太的境界。若是此脏辫小子再给自己吹一记轻佻又野性口哨,她也会临危不乱。
她动动身子,环抱双手,双眼直视前方,毫不理会他的目光。
列车经过羊角沱,视野一下变得很开阔,映入眼帘的是绚烂的灯火。
c城的夜景在全国是出了名的,每一年都有很多外地人慕名而来。作为一名c城人,楚舸薇每一天都能免费欣赏它的夜景,她多少有些骄傲。
羊角沱至解放塔这一带的夜景是最好的,每天晚上行至此,能见到这样的景致,楚舸薇一天的疲劳都会一扫而光。
然而,脏辫小子此时没有看夜景,他看的依然是楚舸薇。有一次他准备往楚舸薇这节车厢来,但他走了两步又折回去。
楚舸薇只当没有看见他。
到了李家院子站,列车暂停,楚舸薇收拾好东西下了车。
没想到,脏辫小子也跟着下车。楚舸薇只当他与自己同路,并不觉得奇怪。
出了轻轨站,楚舸薇走了两条街,脏辫小子依然跟着他。楚舸薇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当她走进一条巷子,脏辫小子还是紧追不舍。楚舸薇突然意识到,该脏辫小子不是说唱歌手,而是一小混混。此时气温降得很低,这条巷子已没什么人,或许,这里正适合他下手。
楚舸薇跑了起来。
脏辫小子也跟着跑起来。
“美女,请站住!”脏辫小子在后面喊。
这声叫喊让楚舸薇慌了神,她跑得更快了,冷风呼呼地从她耳边吹过,灌进她的羽绒服里。
脏辫小子三两步就追上她,他张开双臂拦住她,“美女,请留步。”
楚舸薇的脊背一阵阵发凉,双腿发抖。她尽量让自己快速镇定下来,警告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派出所就在附近,你休想胡来。”
脏辫小子收回双臂,“看来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我……”脏辫小子把手伸进裤袋。
楚舸薇以为他要掏出一把刀,心一下跳到嗓子眼。
没想到他拿出的是一张纸巾,他用纸巾擦擦额头上的汗,“很抱歉让你受到惊吓,你放一百万个心,我不是坏人,我是好人,是……是要守护你的人。”
“你说什么?”楚舸薇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脏辫小子咽一口唾沫,“我是守护你的人。”
天上掉馅饼并不奇怪,在这隆冬的夜晚,天上突然给你掉下一个如此这般的守护者,实在是诡异至极。
楚舸薇以为自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被寒冷冻昏了头,看见了幻象。她用手背搓搓自己的眼睛,然而他却那么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嘴里还呼出一团一团的白雾。
脏辫小子上前一步,“很多事情我无法一下解释清楚,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你的守护者,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我们的命运从很久之前就交织在了一起,我们注定在今生要一起度过一段美妙的时光。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最重要的人,请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楚舸薇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厮就是一神经病,或许是太寂寞,对女人才如此饥渴。
“你找错对象了,我不是你要守护的人。”她无情地说。
说完,她转身就走。
脏辫小子追上来,“给我一次机会,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楚舸薇无视他眼中炽热到变态的深情,“做你个大头鬼!我警告你,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报警了。神经病!”
脏辫小子被楚舸薇的气势吓到了,这是他变身成人之后第一次领略到女人的绝情。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楚舸薇打住:“你给我站在这里,不许跟着我,出巷子右转就是派出所,有种你跟我试试?”
他骨子里服从的基因在起作用,她若是叫他站住不动,他则不敢动弹半分。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他眼睁睁地看楚舸薇走出巷子,消失在转角处。
原来,女人这东西并不像他的好友悟空说的那样容易搞到手,他灰心丧气地想。
29岁的最后一夜
电梯在8楼停住,楚舸薇走出电梯,从包里掏出钥匙。她走到家门前,转动钥匙,锁咔哒一声打开。
她推门而入。早上出门时,她关紧了门窗,此时屋里的空气有点闷。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灌进来,直到屋里有些冷了,她才重新关上窗户。
她打开空调,把气温调到30度。不一会儿,屋里就暖和起来。
她脱掉笨重的羽绒服,换上舒适的居家服。她把头发解开,让它们自然而然地垂在双肩上。
刚做完这些事,手机响了,来电提示是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