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
风影实话实说,却不敢告诉梵雪,那是什么汤药。
“嗯?我为什么要喝汤药?”
梵雪更奇怪了,她生病了吗?她怎么不知道她生病了,该喝汤药的人难道不是幽冥吗?风影是不是糊涂了,竟然把汤药送到了她这里来。
“那个,我听幽冥说,你昨天掉进寒潭去了。寒潭的水,有邪气,所以幽冥让我煮了碗汤药,给你祛祛邪寒。”
风影急中生智,还好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向梵雪解释。他实在是无法说出实话来,他不想看到梵雪伤心的表情。毕竟此事,他是始作俑者,梵雪伤了心,过错就全在他身上了。
“真的吗?”
闻言,梵雪的小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惊喜。想不到幽冥,竟然也像她在意他一样的在意她。
“我骗你做什么?”
风影笑着反问道,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笑容有多心虚。他真怕梵雪会继续问下去,到那时候,他或许真的会忍不住的说出那残忍的事实。
“谢谢。”
梵雪不疑有他,她害羞的接过风影手中的盅碗,小脸渐渐的染上了一丝红晕。幽冥虽然一直都冷冰冰的,但其实他很细心,否则他又怎么会让风影特地给她煮了汤药呢。
接过盅碗,梵雪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一口气就将碗里的黑色药汁全都喝干了。苦涩的滋味在她的口中不断的漫延扩散,但滑入她心中的,却是甜蜜的滋味。
正文相互躲避
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梵雪在心中,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度过来了,她甚至忽略了其中那不该有的一丝怪异。这一刻,她也终于肯定了自己对幽冥的爱。
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虽然她对他的了解少的可怜,但她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得爱上了他。何况,她现在已经成为了幽冥的女人。她的心中没有丝毫的勉强,更多的也许是羞涩吧……
“你都听到了?”
走出膳房没多远,风影忽然对着空气,语气不太爽的询问了一句。
就幽冥缓缓从暗中走出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她让我给你煮强身的汤药,你喝吗?”
风影没有去看幽冥,再次询问道。
堙“不喝。”
幽冥回答的十分干脆,语气很是冰冷。
“你若喝的下去,那才怪了。”
风影说完,抬腿就走。他禁不住的为梵雪感到气愤,感到不平。她真的很倒霉,她怎么就爱上了幽冥这个铁石心肠的人。
幽冥拢了拢眉,压下心头的那抹疼痛,恢复他从前的阴森,甚至比从前更加的冷冽。
心急的为幽冥做好早膳,可当梵雪端着托盘来到大殿,准备进入内室时。她却忍不住的有些想打退堂鼓,如果此时幽冥在内室,那她该怎样面对他呢?一言不发?还是朝他微笑?
躲在屏风后,向内室望了望,还好,室内空无一人。梵雪吐出一口气,走进内室,把托盘中的膳食放到桌子上。
刚要开口唤一声‘首领’,梵雪张着嘴,声音却被噎了回去。她往后该怎样称呼幽冥呢?还叫他首领吗?
思索片刻,梵雪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直接退出了内室,决定在她还没有想好之前,她还是先不要主动和幽冥说话的好。
梵雪离开,幽冥立即走了进来。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膳食,他禁不住的皱了眉。心中无法控制的生出了一丝烦乱,上一次她忘记了,那这一次,她是否还会忘记?
倘若她想起了那次在林中,她还会这样对他吗?
忽然,幽冥很希望梵雪能够忘记他们之间所有的缠绵。这些记忆,不论是对哪个身份的她,都绝对没有任何的用处。对他,更是如此。
一天就这样在两人的互相躲避中,气氛微妙的度过了。
入夜后,梵雪硬着头皮来到了内室。因为风影交待了她,幽冥沐浴的时候,她要帮着他。所以,她只能强压下心头的尴尬与差涩,真的想要帮风影洗澡。
但,梵雪在内室一等,就等了一个半时辰,直到她哈欠连天时,幽冥仍然未出现。
梵雪很想开口唤幽冥,可试了好几次,她都喊不出来。况且她想,幽冥一定是要回来的,所以,她又何必去喊呢,只要在内室等着就行了。
一等又是半个时辰,梵雪终于支撑不住了。她只能起身离开内室,回偏殿去睡觉。她知道幽冥不会出什么事,只是不知道去哪里了。她想,也许是他比她更害羞吧,白天的时候,她不也一直在躲着他吗?
回到偏殿,梵雪正要动手脱衣服时,她忽然发现,床头上似乎多出一样东西。她仔细一看,竟然是幽冥的长剑。但与之前不同的时,她把他的长剑搬到她的偏殿时,并没有刀鞘,而且,她也没有能力把它挂在床头上去。难道是幽冥?
正文沐浴,她的眼泪
能做的事情,已全部做完。梵雪百无聊赖,想去竹园找绿萦,又有些不太好意思,因她脖颈上的痕迹仍然还没有消失。她怕绿萦看到后,会不停的问她。可她又不想呆在大殿里,怕不小心撞上幽冥。
在殿外来来回回的徘徊,梵雪的注意力,忽然被那绚丽的落日余辉吸引了过去。
站在殿外,向着谷中放眼一望,梵雪似乎直到今日才发现,焰狱谷的日落,竟是那样的迷人,摄人心魄。
禁不住的在大殿的门槛上坐了下来,梵雪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天边,那正在西下的斜阳。心中所有的感想,便只剩下了胸前的开阔与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