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可不行,约定的是你必须在场。”
冕炀故作为难的反驳道,况且,梵雪也的确不能不在场。如果梵雪不在场,只怕那个男人会把他生吞活剥了。只是,他还真是好奇,为什么梵雪不想见那个男人了?是因为她不想再承受毒发的痛苦吗?
“我不想去。”
梵雪又冷冷的重复了一次,她无所谓自己是否会毒发,但她不想再见到那个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她的无情的男人。
“你不去是真的不行,走吧。”
冕炀推了推梵雪的肩膀,如果梵雪不去,他有危险不说,他还得错过了那个男人痛苦的好戏。看着那个男人痛苦,他的心情会变的非常非常好。
梵雪没再拒绝,况且,冕炀也不容她拒绝。她漠漠的起身,跟着冕炀走出客房,离开客栈,前往冕炀与幽冥约定交易的酒楼。
梵雪忽然变了,变的十分的冷,全身上下,皆散发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
冕炀领着梵雪来到酒楼时,幽冥早已等候在厢房。
当幽冥看到冕炀与梵雪一前一后的走进厢房时,他立即急切的站起了身。可当他看清楚梵雪脸上的冷漠时,他的心顿时坠入了深渊。他知道,她在恨他。
冕炀没有理会冷漠的梵雪和痛苦的幽冥,他自顾自的入座,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东西。反正是幽冥花钱要的菜,他不吃白不吃。一边吃,一边看好戏,岂不快哉。
“雪儿。”
幽冥两步来到梵雪的身旁,小心翼翼的唤了她一声。他觉得,此刻的梵雪,完全不像是他曾认识的梵雪。她的冷漠,比严冬更让他心寒。
梵雪置若罔闻,默默的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很奇怪,她该毒发的,但不曾想,她的心中竟平静的如同湖面。她没有察觉到丝毫的疼痛与难受。
梵雪的态度,让幽冥心中一疼,窒息的感觉袭向他的心头。她果然什么都想起来了,她果然不能原谅他。
幽冥黯然的在桌前坐下,视线,胶着在梵雪冰冷的侧脸之上。
正文无力的解释
一走出酒楼的厢房,梵雪的胸口就隐隐的疼痛了起来。眼中似乎有湿意要汹涌而出,她强压下心头的绞痛,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客栈。
冕炀莫明其妙,紧紧的跟在梵雪的身后,当他追到客房时,梵雪已先他一步的钥上了门。
“喂,你怎么了?”
轻轻的拍着门,冕炀有些不太放心的朝屋内喊了一声。但等了片刻,屋内的梵雪,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就“开门,你在做什么?”
冕炀禁不住的有些担忧,梵雪从未有过这样的反应,他怕这死女人在屋里做傻事。
“让我静一静。”
堙屋内忽然传出梵雪冷漠的声音,冕炀一愣,只能无奈的走开。
听着冕炀离开的脚步声,梵雪再也支撑不住的,疲惫的瘫倒在了床上。胸口的疼痛,若隐若现,她缓缓的闭上双眼,什么也不愿去想。如果她再为了那个男人毒发,她便是这世上最愚蠢的白痴。
也许是真的累了吧,梵雪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她这一睡,便直到了深夜……
夜风,透过忽然敞开的窗子,悄悄的钻入了屋内。一抹黑影乘着夜风,一起闪入了屋内。
像是怕惊醒了床上的小人儿,黑影无声的将窗子重新关好。之后,他缓缓的飘至床前,并在床沿坐了下来。
黑暗中,来人的双眸里,透露着浓浓的痛苦。他抬起手,温柔的抚上梵雪的小脸。情深,尽在他怜惜的举动中,暴露无遗。
忍不住的将梵雪搂进怀里,幽冥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从何时起,他竟开始有些迷恋她身上的味道?她那淡淡的体香,总能让他的心一片宁静。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无法自控的对这种感觉生出了一丝眷恋。
不知是专属于幽冥的那强烈的男子阳刚气息,还是梵雪已经睡醒了。黑暗中,她竟倏然睁开了双眼。萦绕在鼻间的气息,让她立刻就认出了,此时正紧紧搂抱着她的人是谁。
记忆如潮水一般的猛然袭上她的心头,她心中一窒,潜藏的恐惧,让她猛然用力的推开了紧搂着她的,毫无防备的幽冥。
“你,你醒了?”
梵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幽冥顿时回过了神。一向风吹草动便会惊醒的他,竟完全没有察觉到,怀中的小人儿,已经醒了过来。呵呵,是他对她太过放心,还是他的感觉竟退步的如此厉害了?
梵雪没有搭话,但她的身体却下意识的,慢慢缩向了床角。明明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为何她现在却还会感到恐惧?是因为,那段记忆真的太过不堪了吗?
“雪儿,你不要害怕,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
感觉到黑暗中梵雪瑟缩的动作,幽冥有些着急的倾身向前,想要安抚下梵雪。她的这个动作,无疑就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插进了他的心脏。
“你伤害的还少吗?”
梵雪冷笑一声,反问道。幽冥现在说的这句话,他自己会相信吗?
她已经被他伤的体无完肤了,即使他以后不再伤害她了,又有何用呢?她现在身中奇毒,不能想,不能念,这样的她,又何惧他的伤害了?而他却还好笑的说着,他不会再伤害她了。
正文两个人的伤痛
“不论你心中是否有我,那日绝命的断崖,你我,便注定此生无缘。”
梵雪冷冷的笑着,将手从幽冥冰冷的大掌中抽了出来。他的手,果然还是这样的冰冷。不论他怎样变,他都改变不了他这如万年冰山一般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