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项反过来怪圆圆,你总是向着他,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他到底给了我多少爱!
母女俩争执过后,向项怕圆圆再夜里跑掉,不合眼地看了她一晚上。
哭肿眼的栗清圆经过一个晚上的冷静,终究接受了妈妈要再婚的现实,她也用事实正名着自己,我明明平等地爱着你们。
没过多久,向项没有传出婚讯,却是和对方和平分手了。
至今,向项那些老友提起来都有点惋惜,说对方后来官又升了两级。这明明到手的官太太,终究为了圆圆而放弃了。
这是栗清圆人生第一桩钝感无力的事。
其二,就是发现了季成蹊的不忠。
她再一次为自己的钝感而无力。
今晚是第三回。冯镜衡用最短的时间,挤进了“名列前茅”。
栗清圆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上一秒可有可无地赶她走,下一秒又不甘心地要扽她下来。说他顽劣薄幸,他又不惮与她父母会面。说他情真意切,栗清圆又清楚地感受到他今晚的“分心”。
她并不是个不依不饶的人。她能想到的最糟糕的事,干脆趁着心里这口不顺当的气还在,发泄一下,“冯镜衡你这么病一场,是不是你家里逼着你娶那个袁芳岁,如果你当真这么没得选,也不必觉得愧疚。我明白的,感情是感情,利益是利益,这世上从来没有有情饮水饱。”
冯镜衡听她这样单刀直入的话,居然全不意外。这才是他今天反复思索后,选择保守的真正掣肘。栗清圆她当真有这样的气节和尊严,你把事情利弊清醒地分析给她听,她未必不明白你的为难。但是正如她所说,为难归为难,我有我自我撤离的权利。
豪赌的人最怕的不是庄家连庄,而是对手弃权。
冯镜衡面上嗯一声,“如果我没得选地要娶袁家了,你预备怎么办?”
栗清圆斩钉截铁,“分手快乐。也祝冯先生‘百年好合’。”
对面的人听后,怔了怔,随即来扣栗清圆的手,后者略有勉强。这会儿,没热烧缠身的人,也仿佛失去了桎梏,牵不动她,干脆扯高她一只胳膊,来抱她的腰,扛小孩般地给她扛到肩上去了。
栗清圆给吓坏了,一时头尾倒悬。冯镜衡还一副歉仄声明,说这样省些力气,他横着抱她,手上没力,怕给她摔了。
栗清圆生气,“冯镜衡你混蛋!你放我下来!”
“不是要分手快乐么,来,你告诉我,分手怎么着才能快乐。”
*
栗清圆是被冯镜衡扔到床上的。
这个行径在她看来,多少有点侮辱性。她有点生气,更是不满意他,不肯他碰她。
冯镜衡反复吞着一口气。来劝退自己,干脆也宣之于口叫她明白,“嗯,我不碰你。圆圆。如果你一辈子过不了那个坎,我可以保证一辈子不碰你,好不好?”
栗清圆严阵戏谑,“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真的要联姻了?”
冯镜衡笑她傻,“我娶个我不喜欢的女人,那你怎么办?那个名分只有一个且独一无二,即便平白无故给别人占一回再给你,我都嫌晦气。”
栗清圆嗤之以鼻,“我并不稀罕。”
冯镜衡故意调侃她,“那你和我来往什么,不稀罕我感情,不稀罕我名利,稀罕什么,该不会只是想嫖我吧!”
这下正中栗清圆下怀,她反过来讥讽他,“对!我讨厌你的虚伪。”
冯镜衡举着手机,站在床尾,即便这一刻,栗清圆和他吵着架呢,他都依旧忙死了的样子。
栗清圆爬起来就要走。
冯镜衡踱步过来,把她按回到床边,问她,“我哪里虚伪?”
栗清圆轻蔑一笑,扒开他的手,无果之后,她干脆就这么被他扣住,一脸即将被就地正法依旧大义凛然绝不屈服的革命家精神,“就是虚伪,和全天下所有男人一致的虚伪。搞MindFu*k那套!”
草!冯镜衡极致地震撼。因为栗清圆口里飚英文脏字是那么的优美且飒气。
她用读书人的清醒,来狠狠批判了冯镜衡,“在你保证你不碰我的时候,该明白真正君子的不碰是什么定义。让我来告诉你我的定义,我从前服务陪同过的一个女学者甲方那里听来的,一个男士从亲吻你开始,于他们而言就已经是边缘性行为了,而他们把这种边缘性玩出花,还试图和性行为狡诈地区分开来,就是虚伪!这二者真正的区别仅仅在于有无措施避孕,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