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朝安愿闻其详的样子。
冯镜衡说话间,摁灭手里的烟,“因为师母也不敢,她其实也不敢乱打人的。大多数人只会逞逞嘴强,于是,看别人热闹容易,总归你当真这么做了,他们还会反过来教训你,一把年纪了,冲动个什么,有勇无谋的样子,只会叫人发笑。”
绝了。栗朝安盯一眼这小子,心里叹道:你不给她作女婿真的可惜了。
末了,冯镜衡起身来,他亲自去给栗朝安洗了杯子,也用他带来的茶叶,泡了杯热茶端到栗老师桌上。
茶奉上的时候,他右手在桌面上行了个叩手礼。五指并拢合成拳,拳心向下,一连叩击了三下。这是茶桌上最标准的晚辈叩手礼。
他依旧坐在栗老师对面,直白且恭敬,“老师,算我过关了么?”
栗朝安面上平淡,口里矜持,“你把这些花招留着对付她妈妈吧。”
“我待您和师母,一般高。”
“你是怎么知道她喜欢蝴蝶兰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是礼物,师母应该没理由不喜欢。”
“她一向这样。越娇贵的东西她越喜欢,那些销售想从她这赚钱最容易了,提一句限量,立马购买欲腾腾地。”
冯镜衡作势只听不说。这种男人不自知的炫耀式吐槽,他可太熟悉了。
总之,爱人啊,她!万岁!
栗老师喊人过来谈话,最后又匆匆以急会诊把人给打发了。一面打发,一面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红钞票,嘱咐冯镜衡去文墀路对面一家巧云熟食铺买点熟食,晚上回去的时候,顺便给圆圆加餐,她昨晚都没肯吃晚饭。
栗老师拢共就给了一百,还口口声声,找的钱要还给他。
某个二世祖傻眼了,“一百块能买什么,还得找钱给你!太离谱了吧。”
栗老师有条不紊地知会他,“你想去我们家吃饭就得入乡随俗,一百块能买什么,能找多少钱,你这个二少爷亲自去买买不就知道了。另外,我提醒你,我当初捡到你的两个侄儿,就是用我的一百块化开请他们吃面的。一百块,能买回你们冯家两个未来继承人,绰绰有余。”
有人即刻收起说笑的嘴脸,颔首受教道:“是。”
*
孔颖没买到她钟爱组合的演唱会门票,还被黄牛的要价给气得不轻。
找清圆吐槽的时候,骂市场监管,能不能把这些黄牛通通抓起来啊。
结果栗清圆给孔颖转了两张远远高于内场票价的钱,二话没说,要小颖买,看有谁愿意出的,贵一点也不要紧,她陪她去看!
千金难买我乐意!我痛快!
天大地大!开心最大!
孔颖光从清圆发过来的一溜感叹号里,就觉得不对劲了,能叫栗清圆这样的冷人发疯的,要么他们集团裁员到她头上,要么就是那个冯镜衡!
没等到孔颖问呢,清圆等不及了,要小颖先买票,买完她再说。
孔颖很懵,她说不要清圆的钱。
清圆回复,不是她的,是之前冯镜衡转给她的,她还有很多,不用白不用,难不成我还还给他。他要,我都鄙视他!
孔颖再道:冷静。冲动是魔鬼。
她只问清圆怎么了。
清圆只飞快发来一句,我和他分手了。
可是,接下来,清圆每一条小作文般的文字信息,看得孔颖晕字。都不想看,只打击好友,这么充沛的表达欲,倾诉欲,你俩分手,我跟你姓。
清圆很不服气,她问小颖,我说什么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回去处理,哪里有问题。他要给我摆臭脸,给我往小区门口一扔就走了。
孔颖:你还没说什么。你都说你选你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