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他考上航空学校之后,傅云松一怒之下撕掉了他的录取通知书。
“我让你学金融学管理,你偏偏要去学这种没用的东西!你就是喜欢和我作对是吗?公司多的是飞行员,缺你这一个?”
傅云松在发了一通疯之后,直接给他联系好了一所国内顶尖大学,主修经济学,可他却在开学那天,直接拉着行李箱去了那所航空院校,一走就是四年。
那段时间,他从未回过家,更没要过傅云松一分钱。
他自己打工赚钱,趁着股市最好的那段时间,赚了第一桶金。
之后又和沈从周投资了一家酒店,幸运的是生意不错。
就这样,酒店生意越做越大,开了一家又一家,终于在他合格单飞的时候,他已经拥有直接退休躺平的资格了。
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向FX投了简历,又因为成绩优异被录取。
最讽刺的是,当他以一名飞行员身份站在傅云松面前时,这个几年未见的父亲,竟然依旧没给他好脸色……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飞快掠过,傅时墨只觉得心里压抑得厉害。
他确实非常想要得到傅云松的认可。
但在结婚这件事上,他不需要。
“别提他了,扫兴。”傅时墨固执地拉起许知俏的手往外走:
“我这次去了云城,给你买了很多纪念品,你瞧瞧喜不喜欢。”
许知俏见他神色恢复正常,可眼角眉梢却并不似真正的开心,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傅时墨刚带她回到房间,就接到了律师朋友的电话。
他将行李箱打开,让许知俏自己拿礼物,他拿着手机去了露台接听。
许知俏坐在地毯上,看着傅时墨就这样毫不设防地将行李箱摆在自己面前,那感觉多少有些微妙。
也许在不久之前,她可能还想不到会和一个男人关系亲密到能分享私人物品。
许知俏弯了弯嘴唇,将他行李箱中的物品一样一样拿出来。
洗漱用品放到浴室,干净的衣服挂在衣柜中,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也一样一样分门别类地放好。
她忽然觉得,这种帮他整理东西的感觉很温馨,很美好。
直到她拿起一个小小的木质相框,在看到里面的图片时,才愣了一下。
那是一个铅笔画的小女孩,她双手托腮,正眯着眼睛微笑。
寥寥几笔,却生动可爱。
她觉得有些眼熟,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她以前一次直播时,想到了傅时墨穿着机长制服时的样子,心情莫名其妙地变好。
所以她拿起画笔,在空白的纸上画了这个小女孩。
可她只展示了一会儿就擦掉了,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而且看这图片,分辨率很低,放大之后也有些糊,应该是手机截屏之后打印的。
难道他当天也在直播间吗?
许知俏正想着,傅时墨已经从露台回来,正语气不善地和对方讲:
“那后面的事麻烦你了。他既然能做得那么绝,就别让他好过。”
挂断电话,傅时墨周身的锋芒褪去,气场柔和了许多。
走到近前,看到空荡荡的行李箱,他惊讶道:
“你都收拾好了?”
他凑过去亲了亲许知俏的脸颊,眉眼间溢满了感动:
“辛苦了宝宝。”
哪知许知俏却对着他扬了扬手中那个小相框,问他:
“你为什么会有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