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脸不要脸,说起来什么通房丫头,不就是个爬主子床的贱人吗?和主子爷睡了两次就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别说你了,就是你爹娘还得跪在我们奶奶脚下舔鞋底呢,真以为自己就干净了?野鸡就是野鸡,就别做那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白日梦了!呸!”
容和居高临下的看着明月,半点脸都不给她。
趾高气扬的说完后,容和一把又将呆愣在一边的春华使劲推了个趔趄,摔上门就扬长而去。
“这个敢侮辱我的贱人,我要她死!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屋里传来明月的尖叫,随后是一片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响声。
隔壁浮嫣的屋里,伺候浮嫣的小丫头悄悄把支棱起的窗棂关上,捂着嘴偷笑呢。
她听得一清二楚呢,明月之前抖的多厉害啊,仗着有个在大房得宠的表姐,还有二爷的喜欢,那是眼睛长在天灵盖上呢,现在吃瘪了吧。
叫二奶奶压下来了,看她以后还敢随意欺负她们这些下人。
浮嫣又在屋里长吁短叹,她压根没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只是觉得之前明月那么受宠都被这样对待,自己呢,会不会更惨?
想着想着,浮嫣继续在窗下垂泪。
回到陈芸那里,容和兴高采烈的讲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到□□时手舞足蹈起来。
“干得漂亮!这个月例钱多拿一份!”
陈芸一手支着额头,另一手拍着榻上的梅花桌,主仆两个都神采飞扬的。
“二娘,您真的要这样吗?这才新婚,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您就这么和二爷和夫人不依不饶的,可怎么办呢。”
周嬷嬷眉目中闪过几丝忧虑,比起陈芸这种只图爽快,丝毫不受委屈的想法,她要想得更深远。
不管怎么说,女人在内宅总要有个依仗啊,这样夫妻关系冷到谷底,以后孩子怎么办呢。
没个孩子,这女人下半辈子也没指望啊。
“嬷嬷,您老也看到了,谢二那是个什么东西,开口闭口的叫我毒妇,下半身都管不利索。我那个婆婆,护短护得吓死人,一切错都是媳妇的错,她儿子就是天下第一的好男人。这样的家庭,我敢低头吗,这头一低下去,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以后的日子,以后再做打算咯!现在说什么,都还早呢。”
知道周嬷嬷是老思想了,陈芸也不打算说出自己的想法来吓她,只是摆事实讲道理,让她知道,自己必须得这么来。
“那您也别和姑爷动手啊,有话好好说嘛,把屋里这几个贱人收拾利索,日子久了,说不定姑爷就回心转意了呢。”
比起陈芸对于谢奕一丝希望都没有,周嬷嬷还是抱着一星星的期待。
好歹当初他们许嫁的姑爷,是年纪轻轻的探花郎,风姿儒雅,整个京都都说他有君子之风,不至于就那么混账吧。
“算了吧,没有家里的,他还有外面的啊。谢二不把垮下那点东西磨成针,是不会消停的。眼下不收拾他,看着他舒舒服服的睡别的女人,我就生气啊。”
凭什么谢奕能睡别的女人,她还不能睡别的男人。
没道理只有谢奕潇洒,她不能揍他出去啊。
这下周嬷嬷彻底没话说了,只能寄希望于半月后她们回门,让夫人再劝劝。
而一直到晚上吃饭,谢奕也没有回来,陈芸让郑嬷嬷找人去打听,才知道谢老爷把他拎在书房呆了没多久,谢奕就出门了。
“敢夜不归宿?让我知道他出去眠花宿柳,一定把他黄瓜掐断!不对,大秦官员不能出去夜宿花楼的,一定要去举报他!”
陈芸在屋里摩拳擦掌的,越想越开心,倒是盼着他不回来了,眉宇间都是兴奋。
就在她脑子里已经想了好几套方案时,就听到外面守着的容和过来汇报,说谢奕回来了,但是直接进了书房,看样子要歇在那里。
“走,过去看看去!”
谢奕想躲着她,但是陈芸不乐意啊,书房也不让他睡,新婚期间呢,他就去睡书房算怎么回事,到时候说起来像个什么样子。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看到门外站着柳宴在守门。
“二奶奶,二爷说了,他今晚要歇在书房,让您别过去打扰。”
柳宴身材高挑瘦削,加上长相正好是陈芸喜欢的那类清俊型的,陈芸倒是没跟他发火,而是客客气气的在门口朝里给谢奕喊话。
“二爷?这新婚头一个月,您可都要歇在正屋呢。累了就回去睡吧,书房冷冷清清的怎么好受。”
里面的谢奕没有说什么,柳宴也乖乖低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却觉得二奶奶还是挺关心二爷的啊,也没有二爷说的那样粗鲁野蛮。
“咦?二爷怎么没动静啊?该不会是晕死在里面了吧?快让开,我进去看看!”
里面的谢奕没有搭理自己,显然在装死,陈芸声音转向急切,就要让容和推开柳宴冲进去。
谢奕在屋里头痛欲裂,书房的榻倒是柔软,只是浑身无力,有些发冷,听着陈芸还在外面要进来,越说越不像样了,他只能出声阻止。
“我没事,你走开!”
这时候装什么好心人啊,就不能让他清静一会儿吗?
早上跟着谢老爷去书房,谢奕心里有一千个意见,还怀着希望,就想让谢老爷看看自己身上被陈芸打出来的伤痕,让他相信自己,然后帮自己休了陈芸。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进了书房后就被谢老爷劈头一顿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