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氏笑道,“就你鬼主意多。”
慕容玉瑶却道,“五娘说得是,祖母寿诞,我们姐妹几个定要备贺礼才是。祖母,孩儿不才,在宫中学的东西不多,倒是有幸学会了鼓上舞,孩儿想着在祖母的寿宴上助助兴,可好?”
慕容玉书眼中竟满是崇拜,“鼓上舞?可是前朝飞鸾公主独创之鼓上舞?”
“正是呢。我也只不过学了些皮毛罢了。”慕容玉瑶扭过头里问向慕容玉楼,“也不知二娘准备的是什么贺礼?”
慕容玉楼浅声一笑,“本想着在院中植九九平谷草,进行温室培育,让祖母在寿宴之日能赏春之景色,岂料祖母身体有恙,我便将所有平谷草都入了药。不过……”
她扭头看向桑氏,“多亏了祖母这些日子给孩儿寻了一位先生,孩儿倒是学会了几粗浅的曲目,若是四娘不嫌弃,在寿宴之上,我给你伴曲如何?”
“好呀!”慕容玉书跳了起来,“既能看到四娘的舞姿,又能看到二娘的琴声,若是品着孩儿泡的茶,祖母定然会更加开心,祖母您说是不是?”
桑氏开怀一笑,“如此便好,你们姐妹几个能够和睦相处,祖母十分欣慰!”
正言语间,桑氏身边的于嬷嬷从外头风风火火得跑了进来,看这面上的神态,似乎是生了些不好的事情。
“什么事如此慌张?”桑氏瞪了她一眼。
于嬷嬷道,“老郡君,不好了,那一排鹦哥都去了。”
“什么去了?”桑氏皱眉。
于嬷嬷道,“今儿婢子同往日一般去喂鹦哥,没曾想它们竟一动不动。婢子以为它们是病了,还专门去寻了医者,可医者来后只看了一眼,说是没救了,大约昨儿夜里的事。”
“昨儿夜里?这几日阳光和煦,昨儿早上还活蹦乱跳的!”桑氏眼中满是哀伤与愤怒,她不信,这是她最喜爱的鹦哥,正此时,她也顾不上身边的那只白色的猫儿,起身道,“我要去看看。”
“祖母,小心身子。”慕容玉书连忙上前去牵住桑氏,而慕容玉楼则是如同往常一样,轻轻扶着桑氏。
回廊里阳馨苑不远,穿过一道水榭走廊,然后大约二十几步便到了,一排的鹦哥,其中一只,还是当日慕容玉楼进府时所遇,如今全都直挺挺得躺在了它们各自的笼子里,看样子是已经僵了。
桑氏的泪水此时竟涌了出来,“查!一定要查!”桑氏刚说完,竟两眼一黑,晕倒在了慕容玉楼的怀中。
而此时,不远处的蘅芜雅间也传来了一阵惊呼,慕容玉瑶指着那边问道,“父亲那里出了何事?”
木兰过去走了几步,随后扭头,“婢子好像看见她们正围着郎主书房外头的那片竹林子呢。”
慕容玉楼动了动耳朵,她听到的是,那片竹林中竹子似乎都死了。桑氏寿宴在即,这种异象定然是有些人想要做些小动作,不然怎会如此巧合?
“咱们先将祖母送回阳馨苑吧。”慕容玉楼道,“顺便去将雪神医请过来。”
连续几日,府内都生了类似的事情,余夫人院子中的桂树回天乏术,就连后花园中的梅花枝头也无花可赏,这一切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慕容玉楼跽坐在廊下,看着琴谱,翠玉在一旁为她斟着茶,“娘子,这几日府中也不知怎地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了些怪异的事,婢子听他们说,府中怕是进了什么妖孽了。”
妖孽?慕容玉楼心中浅笑,这个词她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前世,这个词就是被他们按在了自己的头上,她永远都记得,那些人直直得盯着她的双眼看,随后指指点点,口中直言,果然是个妖孽。
妖孽是吗?今生,她就真的当一个妖孽,扰得你们家宅难安!
“以讹传讹,三人成虎罢了,你们尽管做好手头的事,对于外头的那些风风雨雨,咱们且关注着便好。”慕容玉楼轻轻嘬了一口茶水,“你去将门口那个守门的侍婢叫进来。”
“诺。”
那个守门的侍婢,当初浅云居内进了许士杰,她就十分卖力得在帮忙,而巫蛊之事时,也是靠她的机灵她才能化解,慕容玉楼对于她,确实是有些好奇。
半晌,却见张嬷嬷带着一个看着有些憨憨的侍婢小心翼翼得走了来,翠玉就站在她们的身旁。
“你叫什么?”慕容玉楼看着那个憨憨的侍婢。
那侍婢一听,再看了一眼张嬷嬷,随后连忙跪了下来,“回娘子,婢子名为谷霜,求娘子莫要赶婢子走。”
张嬷嬷随即也跪了下来,“求娘子莫要赶她走啊,她是婢子姐妹的女儿,儿时得了场大病,脑子有些烧坏了,在柳阳城时总管不收她,婢子便偷偷地将她带了过来。”
怪不得当初从柳阳城回京时,谷霜总是躲在张嬷嬷后面遮遮掩掩的,原来是这个原因。
“谷霜?”慕容玉楼浅声问道,“前些日子在院外树底下现盒子的,可是你?”
谷霜抬头,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张嬷嬷,而此时张嬷嬷却低着脑袋,这让她不知要说些什么,随后她又看向慕容玉楼,忽而笑了起来,“娘子是天仙下凡,婢子只要保护娘子,娘子就不会赶婢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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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也不笨,怎地说她脑子烧坏了呢?
翠玉则是在一旁道,“娘子,婢子听闻,有些人脑子烧坏了,会失去一些感觉。像谷霜这样的,没有味觉痛觉也不知冷热的,倒是真少见。”
“求娘子怜悯,谷霜跟着婢子已经十来年了,婢子保证,谷霜对娘子绝对是忠心耿耿!求娘子莫要赶她走啊。”张嬷嬷边说着竟边抽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