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的生日虽然并没有大张旗鼓,但家里仍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而且东南方一早就过来了。他对于自己这两个越来越水灵懂礼的侄女,打从心眼里喜欢。
一家人热热闹闹了大半天,至下午时酒席才散了,东北方夫妇陪着自己的大哥说话。
东华看看东年,对她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东年看看爹娘和大伯,怕他们等下找自己不到,有些犹豫。
东华示意无妨,一切有她在。
东年心里着实惦记花信卿,便悄悄离开了。
天气越加阴沉,东年怕路上下雨,带了柄伞,去厨房带了些点心,又在路上买了些吃食和药物,就出了城。
虽然看似要下雨,点点却仍旧很尽责,一直跟在东年身边。东年加快脚步,进了竹林,沿着脑中早已记熟的路线走着。
到竹屋时并没落雨,东年提着吃的和药品急忙进去。
入目是一张床。
空床。
床上并没有人。
东年心下一紧。
第一反应是会不会自己这几天来竹林被无极宫的人察觉,将花信卿连累了。
但仔细看去,床上东西整齐,竹屋内外并没有打斗痕迹,明显花信卿并不是被人掳走。
难道,是暂时出去散心?
虽然东年知道这个可能几近于零,但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在室外点起了火,像平时一样将药倒进药罐,开始煎药。
纵然身处于竹林中,仍能感觉到风渐变大,云也越来越低,明显是要落雨了。
东年煎好药,倒在平时用的药碗中,不多不少刚刚好一碗。她熄了火,端着药碗进了竹屋,放在桌上,又出去将药罐里的药渣倒在角落里,用土埋了,将药罐重新洗得干干净净,再将吃食和装满清水的壶都放到床边的椅子上。
虽然这两天花信卿已经可以下床,但东年觉得他身受重伤,能少动些还是少动些好,以免扯到伤口,因此所有吃食清水还是放在床边他伸手即可取到的地方。
一切都做完后,她轻轻吁了口气,拿起雨伞,站在竹屋门口最后向屋里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其实,早在刚进竹屋时,她就已经发现,她前一日留下的清水和干粮全都不见。
那干粮足以撑过一个人三四天的时日。
花信卿,是自己离开了。
连再见他一面也不可能。
东年的心突然有些隐隐的闷痛。
虽然知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但每天能来看看花信卿,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