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很大,她没想着带伞,以为几步就能回来。等到出去后才发现花店门口不知道谁在那儿停了一辆摩托车,车头的轮胎就这样横行霸道地靠在她的盆栽上。
突发横祸本来开的热烈的太阳花一边的花朵残缺不堪,掉落许多在地上,还有一些卡在车的轮胎里。
佟闻漓顾不上自己没带伞,不敢大动作地生拉硬扯,只能在那儿仔细地把所有的枝丫从陷入车胎里拿出来。
雨很快打湿她的半个肩头,但很快又停了。
她抬头,才发现她头顶上有把伞。
佟闻漓抬头之际,头顶的伞已经被他递到了自己手边。
他自己却蹲下来,站在她面前,那盆太阳花温顺地被他拢在手心里,轻易地就从轮胎齿缝里钻了出来。
它残缺的叶子和花束在雨中摇摇欲坠,却被递到了她的伞下。
她张了张自己的唇,说出苍白的两个字:“先生……”
*
明明冬天还没有过去,他却出现在她的屋檐下。
她明明是习惯他的告别,也习惯他的不期而遇的,但在承诺的日子之前遇到回来的他,还是第一次。
佟闻漓收了花,带他进了自己住的地方,找了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
“先生,您怎么提早回来了?”
他接过:“欧洲的事每年都是这个样子,我在不在,也都是一个样子。”
他站在窗外摇曳的芭蕉树下,脱了被雨水打湿的外套,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衫,露出白色衬衫手臂上一节黑色袖箍。
袖箍勒出他臂膀上结实的肌肉。
佟闻漓别过脸去。
影碟机还落在地上。
佟闻漓走过去,把它捡起来放回桌面上,可它却像个因为不恰当的挪动二次受伤的伤员一样,突然就没了声响。
佟闻漓重新摁了播放,可依旧没有响动。
她轻声嘶了一下,这古董东西该不会是要坏了吧。
“怎么了?”伸手擦头发的人察觉到这里的状况,停下手里擦拭的动作,走了过来。
“放不出来了突然就。”佟闻漓依旧倒腾手里的东西。
“我看看。”
佟闻漓给他挪出了位置。
他端详一番后,把影碟机反过来,问她,“有工具箱吗?”
“有的。”之前搞装修的师父把工具箱落在她那儿,一直没来取。
佟闻漓闻言把工具箱整个都拿了出来。
他对着在他面前尽数展开的工具箱,挑挑眉毛,“工具倒是全。”
“哪一个?”佟闻漓举着一个扳手问,“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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