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还的!”这一点上杨莲亭意外的固执。
对此东方不败也不与他辩解,他要归还便让他还就是,他们之间不过就这么一面之缘,以后能不能再见面都是未知之数。
杨莲亭自是不知他所想,歪着头思考片刻,道:“你住哪里?”
这小子还打听上瘾了?东方不败挑挑眉,自从升任堂主之后他就住在黑木崖之上,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教中地位低的也不能随意上去。眼前这个男孩就算执念再深,还能找上黑木崖不成?
正想说出黑木崖的地点让这小子知难而退,却见少年神态郑重,竟是少见的认真。看着那双执着的眼睛,那点坏心才起就被他压了下去,不知为何便顺口说出童百熊家中地址。
说完之后忍不住哑然失笑:就算说了地方,这小子还能去找他不成?
杨莲亭却是很认真的念了两遍,然后点点头表示知道,又看了他一眼才带着姐姐离开。东方不败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禁失笑,这年头的孩子,还真少见到这么早熟的,和崖上那位大小姐绝对是天壤之别。
对东方不败来说,遇到这两个孩子不过是夜市上的一个小插曲罢了。离开镇子之后,他趁着夜色返回黑木崖,将带回来的缎带交给侍女嘱咐她拿去交给任大小姐后,便一个人回了书房。
……
如是过了小半个月,朱雀堂的人居然查出了新结果。
“如此说来,文兴武手下那两个人居然是郝左使推荐来的?”
还是那座大殿之上,任我行看着下方躬身而立的朱雀堂堂主及其他人,面无表情。
朱雀堂主徐德海手捧一本册子,上前半步道:“属下核对了文长老手下之人入教时间,可以确定那两人确实是郝左使所推荐。这是当年的卷宗,请教主过目。”
任我行示意身边的侍从下去将那卷册子拿了上来,翻到做了标记的那一页看了眼,低眉不语。半晌才道:
“郝贤弟于本座有恩,又是自小入教,他不会背叛本座。”
他此言大有维护之意,徐德海闻言心中顿时抖了抖:教主如此说来,莫非是觉得自己在诬陷郝左使?
心中正自打鼓,就听外面有侍从自门口高声道:“教主,风雷堂堂主东方不败求见。”
“叫他进来。”
很快东方不败便走了进来,似乎并不意外朱雀堂主在此,扫了他一眼后,向着任我行一揖:“教主,属下有大事禀告。”
任我行有些心烦的皱眉:“说!”
“是。半个月前郝左使有事下山,之前曾来风雷堂带走二十七名暗卫,今天一早暗卫之一负伤回来,说他们在保护郝左使前往衡山的路上遇到伏击,郝左使被抓,生死不知。”
上)
二、
“什么?”
任我行闻言大惊,霍然起身:“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三日之前。”
“混账!”任我行气的大骂,“他去衡山做什么?谁允许他擅自调用暗卫了?东方,那名暗卫在何处?”
“就在门外。”
“叫他滚进来!”任我行气的在椅子前走来走去,结合之前徐德海所言,他心中不禁泛起疑虑:莫非郝贤弟真的……
说话间那名浑身是伤的暗卫被几个人抬了进来,见到教主,那名暗卫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力有未逮,直了几次都没直起身。任我行看得心烦,挥挥手让他躺着说话,道:
“本座问你,郝左使下山都做了什么事?为的是什么?”
那暗卫闻言虚弱的道:“属、属下也不清楚,郝左使只说要去衡山,命我等随侍在侧。”
“衡山派怎会对你们动手?他们发现郝左使的身份了?”
“似乎是的。”
“去了多少人?居然就回来你一个?”
那暗卫闻言,脸色涨红,很是羞愧道:“属下、属下等人猝不及防,那些发难之人先前都说是郝左使的朋友,所以……”
他此言一出,任我行面色顿时一变:郝左使说衡山派的人是他的朋友?这说明了什么?
如此一想,顿觉怒气攻心,耳中阵阵万马奔腾之声,玉枕穴和膻中穴两处真气鼓荡,猛然窜动起来。他心知不好,一手抚胸一边踉蹡坐倒在椅子上,深吸了几口气才好些。
“教主?”
下方之人见他如此,顿时惊叫出声,任我行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才道:“本座无事,东方,此时向右使不在,这件事暂且交给你全权调查。我要知道,郝中正那家伙到底在胡搞些什么!”
“属下遵命。”东方不败急忙低头应声,眼角余光悄悄瞥了眼上首兀自捂着胸口的人,心中疑虑一闪而逝。
又三天后,东方不败来到任我行所住之处求见教主,待侍从通传后进入书房,一抬眼,就见任我行坐在书桌之后,脸色苍白,精神有些萎靡。
他心中诧异更甚,任我行如今不过三十余岁,正值壮年,加上功力深厚,每日龙行虎步,举止豪迈,从不见丝毫疲态。今日看起来却似乎身有隐疾,精神也不若平时。当下关心道:
“教主面色看来欠佳,可是身体不适?”
任我行见他进来,摆摆手道:“无事,昨晚没睡好罢了。东方此来,可是查出什么了?”
“确实有些收获。”东方不败说着,从衣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书册呈上。任我行看了几眼,眉头深皱,待到看完,将那书册往地下一掷,拍案怒道:“岂有此理!他郝中正这是想叛教不成?!”
“教主息怒!”东方不败躬身捡起那本册子,道,“这些事情毕竟只是表面,郝左使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