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东方不败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少年含含糊糊的声音,心中仿佛被一颗石子投下涟漪,先前的勾心斗角与殚精竭虑一瞬间尽数消失,只剩下一片暖融。
他伸手扶了扶斗笠靠近一看,才发现少年此时躺在地面的草席上,双眼似睁非睁,嘴角含笑,听到有人靠近也没反应,只是抱紧手中空掉的酒壶动了动,醉态憨然——分明已经喝醉了。
这孩子,居然在野外如此不设防,警觉性实在太差了!
虽是如此想,面上却全然一派宠溺的神情。靠近少年坐下来,东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低声道:
“杨莲亭,醒醒!”
许是声音太轻,半晌也不见少年清醒,东方不败倒也不执意喊他,干脆收回手,背靠在石壁上守在少年身边。此时这种清静平和的感觉记忆中曾经有过,陌生而又熟悉,但一如“过去”温馨。就算是这般破败狭小的山洞,也别有一番乐趣。
如此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忽然轻哼出声。东方不败蓦然惊觉,忙俯身去看,口中道:“莲弟?”
然而少年并未睁开眼,只是迷迷糊糊地翻着身,朝他这边靠过来,眉头紧皱,似乎有些不适。见他如此,东方不败倒是不急了,心中好笑:莫不是酒醒头疼了?
翻腾了几下,少年却并未如他所想清醒,而是哼了几声,伸手胡乱抓了几下扯住了他的袖子,身体也在草席上犹犹豫豫的磨蹭,额头上也渗出了汗水。
见他如此,东方不败不禁有些心疼,扯开外袍的袖子露出里衣替他拭汗。哪知才擦了两下,少年便如撒娇的猫儿一般靠过来,在他手掌上磨蹭,口中含含糊糊的念了句什么,双颊燥热,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东方不败的动作顿时僵住——这……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又看了一眼,动了动唇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叹——他的莲弟这算是长大了吗?
耳边是少年情动的声音,逐渐加重的呼吸声,他的动作僵了许久,直到少年磨蹭着他的动作越来越不耐,才终于舒了口气,暗笑自己都是活了两世的人,竟还会被闹到措手不及的地步。
被那些声响闹得有些心乱,想了想,东方不败干脆伸手扶着少年靠着自己坐起来,而后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探手一摸,入手的火热告诉他自己猜测非虚。见状,他干脆伸手握住那处青涩的火热,听着少年凌乱的呼吸声,缓缓动起了手。
周身燥热得到纾解,杨莲亭果然不再辗转,他软软地靠在东方不败胸口,隐隐约约感知到身后的火热,便转过头胡乱凑了过去,完全不知身后之人因为他的动作手下微僵。
感觉到火热的气息贴上来,东方不败微低了头,看向少年依旧紧闭的双眼,开合着偶尔吐出凌乱呻吟的双唇,觉得自己也逐渐被燥热感染了。斗笠上的罩纱被少年呼出的气息吹得一颤一颤,时有时无抚摸着脸颊,那种感觉难耐得很。
喜欢的人躺在自己怀中,加上东方已经很久不曾纾解,身体也逐渐有了反应。他确定少年不曾清醒,干脆抬起另一只手揭了斗笠丢在一旁,而后绕过少年的颈子将他的脸颊扳向自己,火热的双唇跟着贴了上去。
他两世加起来都不曾有过今日这般引火烧身的滋味,上一世早年不重欲,遇上杨莲亭后已经自宫,自然也没多少快感可言。此时甫一贴上少年的唇,顿觉渴望铺天盖地袭来,竟有些无法自控,只想将少年压在身下狠狠掠夺一番。
来势汹汹的情与欲飞快燃烧着东方不败脑海中仅剩的理智,少年的呻吟与青涩的反应无疑是在其上加了一把火,他伸舌卷起少年的灵舌,熟练地舔舐对方口中的津液,一遍一遍撩拨,就像“曾经”他们在一起时所做的那些。握着少年青涩的动作变得狂野,另一只手掌也不再拘于单纯的控制,而是逐渐滑入了少年的领口,熟练地挑开了衣襟覆上肩头。
眼下这一切曾经只存在于他的想象,此时付诸实践,竟如曾经练习过多次一般圆转如意。他亲吻着少年的双唇,难以克制地向下轻咬,在他的颈侧调情舔吻,而后忽然用力一啜——
“嗯啊!”
少年忽然呻吟出声,身体一颤,身下那处便颤抖着交代在东方不败手里。这么快的速度让东方不败动作一顿,才想起来此时身下的人并不是记忆中与他多次交缠的青年,还只是个初识情味的雏儿,按他的年龄来算,没准儿今天才是第一次……
这个认知让东方不败脑海中油然升起一股罪恶感,但随即便是隐隐的兴奋。他此刻清楚地意识到,也许从很早以前,他就在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了。
十五、
这样一想,渴望压过了犹豫,东方不败只是顿了顿,而后抽出手用怀中的帕子随意抹去手上的东西,另一只手则拉扯开少年的衣襟,巧劲儿一带,少年的外裳便被扯了下来。他一手环抱着少年向旁移了移,而后将手中的衣裳平铺在了草席上。下一刻便翻身将少年压在身下,寻了他兀自浓重喘息的双唇覆上,安抚一般啄吻,手上却是老实不客气地褪起了彼此的衣服。
火堆之中不时响起哔啵声,将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在对面山洞壁上,透着无声的暧昧。五月的夜晚并没暖到可穿单衣的地步,区区一堆明火也仅能保证山洞中不致太冷。然而此时交缠于此的两人却都是大汗淋漓,仿佛置身熔炉,连心都要一起融化了。
褪去彼此身上大半的衣衫,尽数堆在两侧用以垫背,东方不败在少年半梦半醒般睁开的眼上亲了亲,感觉到唇下鸦翅轻刷,不堪重负一般颤抖,心中爱极。他不怕少年此时醒来,若是醒了,他自有应对之法;但如今这般半梦半醒的神态别有一番滋味,一再撩拨着他的心弦,他忽然觉得,若是让少年一直如这般睡梦中乖巧,也是美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