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应诺,分头找去。
倪秀娥闻讯赶来,一急,跺脚道:“怕是被哪个强人掳掠去了。”
燕喜好生安慰道:“楮妈妈不要着急,大庭广众之下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再说,有大皇子在,哪个胆大的敢这样?小姐肯定在园里,燕喜这就陪您去找。”搀了倪秀娥欲走。
一旁兀自沉思的劭宇叫住了燕喜,看四向无人,问道:“燕喜,你可知小姐最近有没有跟泓宇来往过?”
燕喜闻言一惊,回忆道:“上次奴婢陪小姐去天童寺进香,太子爷在半路上拦住咱们了,拉了小姐去说了会话。”
“你听到他们说什么来着?”
“没有,那个蒋侍卫把奴婢拦住了,不让奴婢过去。”
“小姐回来时怎么样?”
“小姐是一个人回来的,好像哭过,很伤心的样子。”
劭宇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这就是了,本宫曾在太子宫里说起休休要嫁人的事,泓儿差点要把我给吃了,疯一样就跑。这对冤家,时好时坏的,也不知道搞的什么事?”
燕喜心下也明白了,紧张的说道:“这么说,小姐在太子宫?”
“真是作孽,”劭宇暗暗叫苦,他今日坏就坏在没有喝醉酒,不然什么都不用伤脑筋了:“休休和天际都已经拜天地了,还搞成这样,这存心让天际难堪是不是?一定是泓宇在搞鬼,你且稳住,本宫速去一趟,把休休接回来。”
“不用去了!”后面传来天际阴冷的声音。两人惊慌的回过头去,天际酷冷阴鹜的眼神直直的看向他们,双目睚眦,似有血腥沉淀:“不要去叫她!随便她去!”
休休是在太子宫里。
蒋琛直到寝殿外才放下她。她一落地,转身便跑,蒋琛挡住她。她的口吻凌厉而气愤:“真是疯子!我已经为人妇了,还把我掳来干什么?”
蒋琛噌的跪拜在地:“请小姐恕小人的罪,太子爷并不知此事,是小的逾权了。”
休休略惊,正色道:“蒋侍卫如此行为,却是为何?”
蒋琛道:“小的以为,小姐就这样嫁人了,总要给太子爷一个交代吧?小的跟随太子十多年了,实在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看休休犹豫,又道:“也不耽误小姐多少时间,您进去说一二句也可,小的在外等候,很快便送小姐回去。”
休休心下叹道,罢了罢了,与其两人这样道不明,理不清的,不如早点割断这根情丝,一了百了,以后自己也就安安心心做他人妇了。
如此一想,也就掀了外殿重重帘幕,走了进去。
周围寂静,空无一人。穿过透雕的屏风,撩开帷幕,内殿里半明半暗,鸾金炷台上只燃着一株红烛,烛光浮浮沉沉。白玉香炉丝丝缕缕绕着白烟,墙面,幔帐,月牙花架床,甚至是花几上那盆郁芊的建兰,还在开着滢白皎洁的花。
眼前的景象熟悉又不真切,休休仿佛置身在梦里,嘴里喃喃不得自语。
幔帐里空荡荡的。她抬眼环视四周,走至烛台,拿了未点的蜡烛凑近旁边燃着的火光,周边似乎亮堂起来。忽然一侧有个低沉而含糊的声音传来,她急忙将点燃的烛光吹熄了。
“不要点。”
透过轻薄的幔纱,泓宇正蜷缩在床的一角,眼光只向着前方,黯淡的瞳孔里空洞洞的。她绕过幔纱,款款步到他的面前。
听到动静,他抬眸,眼前的休休一身新娘礼服,像一朵映在凌波水月里的牡丹,娇姿欲滴,矍目鲜华。似是不确定,他颦蹙眉头,微阖双眼,才睁开,定定的看着她:“是你吗?”
无端的,休休的呼吸渐次沉重起来,半晌,才应道:“是我。”
带着浓浓的鼻音,他的声音恍如隔在彼岸:“你来干什么?今天不是你出嫁的日子吗?”
她沉默缄言。他沿着墙面吃力的倚起身子,烛光烙着他的身影,摇曳不定。他的唇角抽起一丝自嘲的笑意:“我这个样子一定很好笑对不对?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对了,我还忘了恭喜你了。”
一刹那,休休感到身心一点点被扯裂,胸口似开了一个洞,痛苦的血液汹涌而入,激烈沸腾。她一挥广袖,转身欲走,袖口却被他拉住了,他使劲一拽,她的身形随之旋转飘动,整个人落在了他的胸前。
“泓宇!”她大叫一声,挣脱着,她的身子被他紧紧的抱住,动弹不得。他的身体火燎一般的热,想是呼吸急促,他呼出的热气烘得她的耳颊粟麻麻的。
她哀求道:“泓宇,不要这样,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
他的头靠在她的颈畔,声音如梦呓般,痛楚而缠绵:“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休休的眼睛瞬间模糊,泪水滚滚而下:“泓宇,你放了我,天际在等我呢。”
他的头蓦然抬起,眸中的狂热和哀怨交织着,落在休休的眼中:“又是天际,他想碰你是不是?你今天做了他的新娘,他就可以碰你了是不是?”
“是的!是的!”休休胡乱的叫着:“他是我的夫君了!你又想怎么样?”
“我,”泓宇眼神涣散,整张脸因痛苦和怨恨而扭曲:“我奸了你!”
一刹间休休只觉得眼里所有的鲜艳色都消失了,青涩与惨白中,泓宇的脸变得涨红,她被推倒在花架床上,他的身子立刻重重的压住了她。
不!不!休休的脑子一片混乱,只是徒劳的叫喊着,满脸泪水纵横,依稀中他灼热的唇重重的落在她的脸上,颈上,她的双手被他的死死的钳住,她已浑身无力的连抬头都不能,仿佛一只落网的虫,只能惶然的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