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每一个世界有不同的法则,这边的世界相对成熟,秩序更加稳定,足以承受妖魔之君降临的力量。”西瑞尔的手指卷着芙兰的头发把玩,解释道:“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先派遣手下的贵族到人间,找一个有魔力的人类举办降妖术召唤妖魔之君,通过召唤降临人间是法则允许的。”
“降妖术似乎只能召唤……下级妖仆?”
“下级妖仆是因为爱主人才愿意屈从人类当下仆,降妖术只是一种形式,需要的是妖魔的名和爱,实际上只要呼唤名字就能将妖魔召唤到人间,至于爱……哼!”没有爱自然不会服从,反过来杀了召唤者的妖魔有很多,只要真身降临人间,想待多久都可以,玩腻了再回妖魔界。
囧!那样是作弊啊作弊!
芙兰的把视线转向拉瑞尔和西菲尔,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如果没记错的话,疫魔之王拉瑞尔待的地方,整个城市的人都会生病,看样子可以将七日热的剧情提前,就是不知道如今远在米坦尼的夕梨能不能展现她女神的威望了。
梦魔的能力是虚假,暂时没想到有啥用处,留下来观察一下也不错啊……
天是红河岸(十)
给人间带来瘟疫是疫魔的天职和乐趣所在,然而主动寻乐和被动干活之间,是存在着本质上的差别。
什么叫“闲着也是闲着,难得来一趟人间,有劳你在这个国家转上几天”,拉瑞尔郁闷得简直想要捶墙。芙兰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他喜欢到处晃荡没错,不过他只往自己向去的地方晃荡,不是什么地方都随便转的啊!
认识芙兰不到一刻钟,拉瑞尔和西菲尔就对她的黑心肝有了基本并深刻的认识。
原以为由自然力量孕育的女精灵应该是温柔婉约、悲天悯人、嫉恶如仇的性子才对,岂料芙兰面子上总是装着一副纯洁的模样欺骗世人,骨子里压根就和西瑞尔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恶劣!
别看这丫头有事没事把头仰成明媚的四十五度忧郁一下,转眼就说什么气势磅礴的战争大戏不是她爱看的类型,眨巴着无辜的眼神对西瑞尔说咱们加快剧情进展,不如在西台的后院添把火,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加混乱吧。
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和西瑞尔的恶趣味真是绝配,可怕的是西瑞尔对她动了真心,为了她的一句话,西瑞尔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顿时拉瑞尔和西菲尔觉得前途一片黯淡。
不要啊!西瑞尔那只老狐狸本来就够难缠了,再有个煽风点火的芙兰在旁边等着看戏,还给不给别人活路?!
比如现在,芙兰自从艰难地认清自己属于非人类的事实之后,脾气越发反复无常,心思也禁不住地渐渐黑暗起来,“反正我是怪物,我不好过,我就要所有人跟我一样不好过”的念头越发强烈,前头才说不喜欢西瑞尔的恶作剧,回头就想着要是毁掉眼前繁华的一切会非常有趣。
想到就做,靠山就是用来撑腰的,何况西瑞尔这个靠山分量足,对她有求必应,至于那两个“曾经”的朋友,在爱人面前统统变成过去式。芙兰一句话,西瑞尔马上体察打芙兰的念头并将它化为实际行动,于是有了拉瑞尔郁闷的一幕。
没办法,谁叫拉瑞尔是七位妖魔之君中最年轻的,实力比起公认最强的西瑞尔差了一大截,西瑞尔口气森森的“请求”他还真不能不答应。
拉瑞尔暗自挥泪,妖魔全部都是见色忘友的,有了情人就把同胞爱抛到天边做浮云!当年多利亚斯为了席巴,毁了他的半张脸,如今西瑞尔为了芙兰,也拿他当跑腿的用!
疫魔之王化压力为动力,把自己的怨念转换成瘟疫,无边无际地散发开去。
西菲尔不动声色摸着受到惊吓的心肝,琢磨着该找个什么借口撤退,心里无比后悔自己听到西瑞尔追情人的消息时震惊过头,竟想也不想就跟着拉瑞尔一起跑过来。
梦魔的力量不算强,不过西菲尔的脑筋好,在阴险狡诈方面和西瑞尔很谈得来。与比较冲动的拉瑞尔不同,西菲尔秉着谨慎小心的原则,和西瑞尔的交谈都是通过水镜,他很清楚西瑞尔有多残忍无情,偏又爱恶作剧,因而甚少出现在西瑞尔面前。他欣赏西瑞尔的头脑,却没兴趣亲身体验。
虽说西瑞尔要算计谁根本防不胜防,但少跑到他面前晃悠,被老狐狸惦记上的可能性会相对小一点。再者隔着水镜,万一不小心说错话,起码不用直接面对生气的西瑞尔,像拉瑞尔那样被毁掉半张脸多不值,就算马上能治好,面子问题也是需要考虑的,好端端的谁也不想遭罪。
这边拉瑞尔和西菲尔烦着,那厢的娜姬雅也不清闲。
老皇帝去前线御驾亲征了,谁知国内没有预兆地突然闹起瘟疫来,这场突如其来的疫病蔓延速度快得无法想象,只七天,一个城市的人全部死光了!
皇帝年纪大了,不可能快马加鞭从前线赶回来,瘟疫只能由目前在哈图萨斯的娜姬雅和元老院处理。娜姬雅自然不会放过眼前的大好机会,一方面大肆收买人心,一方面又派遣乌鲁西在民间散播谣言,瘟疫是上天看不过姆鲁西利挑起战端致使生灵涂炭降下的惩罚。
别说,封建社会神权占据很重要的地位,这个谣言一出,民间反应激烈。
在那个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传染性强的瘟疫比绝症更加可怕,病人和病人家属都面对沉重的心理负担。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前提下,前线任何捷报也不能令他们高兴起来,相反他们需要一个借口宣泄内心积压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