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坐在榻边,执起那根毛笔,在她后背上轻轻落下一笔。
毛笔的触感划过?褚时英的肌肤,她猛然睁大眸子,刚想转身,脖颈就被他扼住了,他安抚道:“夫人,别动?,一动?画就毁了。”
他竟然,竟然在她身上作?画,她颤着声问?:“这颜料能不能洗去啊?”
“夫人放心,遇水即溶。”
看不见?,只能感受到毛笔在身上游走着,一会儿换一只笔,有的笔笔尖毛软,有的就偏硬,触感并不同。
间或者,他手指轻轻将画错的地方拭去。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褚时英觉得自己丹凤眼都快软得一塌糊涂了的时候,他终于让她动?了,他说?:“夫人,跪坐着。”
鬼使神差的,褚时英听话跪坐了起来?,身后的头发被他梳成高髻,人被他摆成面向他的姿势。
他无比虔诚地捏着画笔,自下而上作?画。
褚时英闭上眸,不敢再看,秦岐玉挑起唇角,笔锋一点点向上。
牡丹花在她身上大片开放,片片花朵簇拥着花蕊缠绕。
他满意地停了笔,同褚时英道:“夫人,睁眼,瞧瞧画得怎么样??”
褚时英睁眸,秦岐玉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铜镜,眉眼含春的女子就像身上的花儿一样?含苞待放。
她哑着声音道:“身后是什么样?子的?”
一只有着黛蓝羽毛的鸟儿,像是突破了种种束缚,展翅飞翔,她呢喃,“真好看。”
秦岐玉却道:“还差一点。”
褚时英下意识低头,“我觉得挺好了啊。”
“怎么会呢,”他居高临下的用笔杆在她身上留白的地方转圈,“这里还空着呢,花蕊还没画呢。”
倏地,褚时英红了脸,他猛地低头,温热的气息席卷,她能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良人,别……”
“夫人,你的身体?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铜镜中?,雪绸铺在榻上,一身染料尽数擦在雪绸还有秦岐玉的身上。
偶尔有谁睁开眸子,便能在铜镜中?瞧见?沉沦的自己。
花儿绽放,鸟儿飞翔,一片狼藉。
而这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一身染料总不能留着过?夜,秦岐玉抱着路过?铜镜都不敢去看的褚时英,进了浴桶,温柔地为她洗着。
水波荡漾,她扶着他,媚眼如丝,勾魂夺魄。
他汗珠滚滚落下,隐没在水中?。
两人默契的谁也没有明说?,谁也没有挑破,谁也没有突破那条界限,好像,他们可以准备要一个孩子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载着三公子御随一家的马车已经到了秦郑边界。
三公子御随乃是太子安定君最宠爱的儿子公子媳的兄长,郑王眼见?秦岐玉是不可能回来?了,只能同意用御随换秦岐玉。
这一番交换,等御随马车行至秦郑边界时,秦国众人才发现,郑国竟然还准备了四名貌美的女子,此四女,乃是郑王贺秦岐玉被立嫡的礼物。
事关秦郑两国的友谊,秦国官员没有法子,只好将这四名女子带回了咸阳,等候老秦王发落。
郑王指名道姓要送给秦岐玉,老秦王想了半晌,便将人塞去了他安顿秦岐玉的宅子中?。
为防止郑国使臣多嘴,他还把那宅子赐给了秦岐玉,算是正八经的公子住所了,但是秦岐玉不愿意在那住,就喜欢住他夫人的府邸,他能有什么办法。
对于送来?的四名美人,秦岐玉与褚时英谁都没有在意,老秦王已经做得够地道了,人都没往两人眼皮子底下杵,他们自然当她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