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毕业班的赵伟亭。”
杨秀兰的气色,突然奇迹般的活了起来。
大门旁边的小门开着,孙癸酉走进去,从旁边一个低矮的小黑屋里走出来一位和孙癸酉一样年纪的男人,是个罗锅,他拦住孙癸酉:“你弄啥的。”
“找赵伟亭。”
“赵老师正上课,在这儿等吧。”
“啥时候下课?”
“快了。”
孙癸酉望了一眼门外的架子车,便坐在低矮的传达室门外的破方凳上,并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烟。
摸到了烟,却没有火柴,他向看门的那罗锅借了火柴,然后问:“赵伟亭媳妇也在这学校教书吗?”
“早不在了。”
坐在小黑屋门里的看门人说罢,突然生疑,问,“你是赵老师什么人,找他干啥?”
这时,下课铃响了。
紧接着,学生如蜜蜂出巢,涌出了教室。
很快,校园里喧嚣热闹的如同一个蛤蟆坑。
孙癸酉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的熙攘和喧嚣使他不知该如何去找赵伟亭,便回头又去问看大门的罗锅。
这时,只见那个看大门的罗锅正拿着一个大喇叭冲校园里喊话,说校门口有人找赵伟亭老师。
“毕业班的赵伟亭老师请到校门口来一下,有人找。”
这罗锅的声音却不罗锅,就跟公家开大会时的领导讲话一个味。
如果不看人,光听声音,还以为是领导讲话呢,那洪亮磁性的男中音,谁也不会想到是从一个看大门的罗锅嘴里发出来的。
很快,一位中年男人快步而来,他疑惑的望着孙癸酉,问刚走出小黑屋的罗锅:“小赵,谁找我?”
他问这话的时候,却扭头打量着孙癸酉,好像已经意识到是孙癸酉找他。
因为小黑屋的门口,除了孙癸酉是个外人,再没有别人。
孙癸酉也在打量他。
尽管孙癸酉务农,风刮日头晒,赵伟亭教学,风刮不着,日头晒不着,但在外表上,孙癸酉仍然胜了一筹。
再就是,赵伟亭头上已有白发。
孙癸酉心里,立时腾起了一股优越的小得意。
那看门的罗锅用手一指孙癸酉:“他。”
“你是?”
赵伟亭面向孙癸酉,一脸的疑问。
孙癸酉用手一指校门外的架子车:“她找你。”
说着,穿过小门,来到架子车前,附耳杨秀兰,温声低语,“一看那样儿,他X都没我的得劲,你为啥一直念想他?”
“他人呢?”
杨秀兰呼吸急促起来。
“我敢肯定,他一看到你这样儿,会躲起来的。”
孙癸酉说这话的时候,却望着正走近的赵伟亭。
赵伟亭一脸的疑虑,走到架子车前,望着肚子鼓老高的杨秀兰,又走得更近些,去打量杨秀兰的脸。
“老师。”
杨秀兰也看到了赵伟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