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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了课,去吃饭前,庄齐先悄悄地回了趟家。
她在学校,从不穿多么贵重的衣服,只要得体舒服,再有那么点个人风格,就能往身上套。
但毕竟是去赴叶小姐的宴,庄齐作为她从小到大的挚友,不敢不看重。
她没惊动辛伯,自己打车到了大院门口,一路走进来。
到家时,还是运气不那么好的,碰上了唐纳言和郑云州。
他们俩站在树下说话,都穿戴得当,一副要出门应酬的样子。
庄齐硬着头皮问候:“两位哥哥,你们好。”
“这么远的路,你就腿儿着进来的?”郑云州指了下面前这条道说。
庄齐结巴着:“呃。。。。。。是啊,我锻炼身体呢,走走还挺好。”
为了掩饰心虚,她还做了个拉伸手臂的动作。
趁唐纳言没话,庄齐又赶紧说:“我赶时间,先进去了啊。”
等她进了院门,关上门以后,郑云州转回下巴来:“你妹妹有意思啊,这是在跟我玩抽象,还是跟你打马虎眼?”
唐纳言偏头拢火,点了一支烟,他吁了口说:“她现在大了,不知道天天在想什么,我都摸不准她的脉了。”
郑云州笑:“这还不明显啊,回来都不叫车去接,那就是不想让你知道行踪,谁晓得哪个年轻小伙子送她回来的?我看你最好也别问,问多了惹人嫌。”
“哼。”唐纳言掸了下烟灰,没作声。
他哪里敢问,都已经不是他说话管用的时候了。
还没开口说到要害,庄齐就要给他顶回来,道理比他的多不说,硬的不行她还有软的,他怎么招架得住?
车到了门口,两人先后上去。
郑云州笑着在他腿上重重拍一下:“吃饭去,别愁了。”
唐纳言摁灭了烟,吩咐司机说:“往西山开。”
庄齐收拾好了以后,拢着一条月白色的披肩,站在窗前望了望。
眼看她哥坐车走了,才下楼找辛伯送她。
魏家的宅子位置极佳,闹中取静的地段,大门立于红尘喧嚣中,往里走上两三进,又别有一番宽阔天地。
庄齐下车时,天上一抹秋阳就要落下。
门僮引她进去,一树金桂的清香越过石洞,斜斜幽幽地往鼻子里钻。
庄齐使劲儿嗅了下:“你们这里的桂花还没谢呢?”
门僮说:“也是最后一期了,前几天刚结的花,就快被风吹没了。”
她笑了下:“是啊,秋天这么快就过去了,跟春天一样短。”
庄齐仰起头,看着枯黄的小花从树梢吹落,雨丝般的飘下来。
她又想到一个月前那个意外的拥抱。
哪里还有春天呢?
哥哥宽阔的肩头就很像春天。
可惜不是她能长久停靠的。
庄齐往里走了一段,听见里面笑闹阵阵,门僮就止步了。
他说:“前面就是了,您进去吧。”
“好的,谢谢你。”庄齐向他道谢。
她提着裙摆进了大厅,眼睛还停留在高高砌起的香槟塔上,就被大声点了名字。
杨雨濛叫她过去:“庄齐,来来来,问你个事儿。”
她放下手包,从游走在厅内侍酒的服务生手中拿了杯帕洛玛。
庄齐喝了一口,走到她们身边:“怎么了?”
“你看这张照片。”杨雨濛指了一下台上正和男生跳舞的叶小姐,悄声问:“这是不是静宜在国外谈的男朋友?”
她仔细看了一眼,点头盖章:“是他,我记得鼻子很挺。”
大家还在议论时,后面忽然响起一道质疑:“搞什么名堂呢你们!”
来的人是雷谦明,也就是叶小姐出国前的初恋男友。
杨雨濛赶紧藏了藏:“没什么,随便看点有意思的。”
“你给我拿过来!”雷谦明一把就从她手里薅过来,看了眼又丢回去:“什么脏东西,还不如不看!”
说完,他喝了一口香槟,犹嫌不足地吐了一下:“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