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些个老光棍上门讨价还价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看着,生儿子八百,女儿三百,怀上没生出来,不幸夭折就算他倪大寿的,人送回来就行。
母亲辗转几家,送回来的时候已经精神失常,就这样倪大寿还不放过她,又强迫她怀孕。
倪家人怕她发病伤着肚子里的“儿子”,就拿狗链子拴住她脖子,关在笼子里。
是村长用土方子给她治疗,才稍微改善了些,清醒的时候只认得两个女儿,但发起病就抓着菜刀见人砍人。
后来一次倪大寿又赌大了,想故技重施,不过,这次他将主意打到了十几岁的姐姐头上。
母亲大受刺激,阻拦时抓伤倪大寿的眼睛,倪大寿这个丧心病狂的,抓起汽油桶就往妻子头上泼,接着一把火引燃。
听到姐姐愤慨的大骂,坚称绝对不会给这人渣做任何担保,她才放心离开。
连续三天她都能接到倪老头用不同的号码打来,电话里威胁她不出现就闹到她学校去,去姐姐小区楼下拉横幅,广而告之她们姊妹俩不赡养老人,虐待老人,闹到她姐夫的单位去,让他们日后没法见人。
彩星辰担心姐姐和外甥女的安危,让姐姐换了电话号码,又吩咐她出门带上辣椒水,以免遇到倪老头带人来闹事,没有防备。
拖着疲惫的心情拧开门把,就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在背对着她打电话。
他回来了吗?
她以为他出差要去一周,没想到才三天就回来了。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听到动静,阎隐白结束通话。
“去我姐那里了,阎先生需要我帮忙铺床吗?”
“你会吗?”
阎隐白看着她略显稚嫩的脸。
“嗯。会。”
“跟我来。”
他表情漠然地转身走向主卧,彩星辰尾随而入,见他静立一旁看着,仿佛一个考官。
彩星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就好比参加高考,可明明她只是来帮忙的。
了解他是个不好相与的讲究人,,她脱下外套,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消毒喷雾,把自己全身上下喷了一遍,才动手去扯褥子。
指尖触及的被子异常亲肤,似玫瑰花瓣,柔软无比。
这令她想起了影视圈某女星离婚后再婚,都不舍得丢弃与前任的两百万床垫。连日来的那种精神紧绷感在这一刻松懈下来,她好想就这么躺进去。
铺好被褥,转身时,她留意到主卧里还放着三只黑色行李箱。
“床已经铺好了,我替您把衣服都挂起来。”
她对他笑了笑,习惯性地要去收拾,指尖刚碰到行李箱的拉杆,沁心凉的声音就冻透了她的手。
“等等。”
“怎。。。。。。怎么了吗?”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随便打开我的物品,记住了。”
彩星辰心里咯噔一下,顿时醒悟。
虽然他们之间领了证,他也说过会和自己培养感情,但终究是相识不久,彼此之间还是陌生人的状态。
“噢。那我出去了。”
她悻悻然抬脚。
“稍等。”
“阎先生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