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也要?做小生意咯,一楼做商铺,二楼、阁楼做旅馆,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了,他依旧做接待员,给家人留一个退路。
之前他不?甘心继续做接待员,现在他却心甘情愿继续做接待员。
赵永胜又笑了一声,捻灭烟蒂。
林北离开招待所?,到昨天那家包子铺吃早饭。
“老板。”林北要?了和昨天一样的饭。
“好嘞,马上好。”浓烟从十平方?的屋子里滚滚冒出?来,老板喜悦的声音从浓烟里传出?来。
余好好牵着林聪排队装茶叶蛋。
“老板,你?天天都这么忙吗?”林北问。
“还好,还好。”老板说。
“别听他的。”食客笑着说,“他经常忙到晚上十一点,客人是下火车的人,他清晨四点又开始蒸包子,客人还是下火车的人,到了早晨七八点,来他这里吃包子的就是我?们这群人了,八点之后到傍晚,下火车的人和下汽车的人到他这里吃包子。”
食客把剩下的包子塞进嘴里,鼓囊说:“包子皮煊软,馅料足,鸡蛋个头大?,自己盛粥,所?以我?们都爱到他这里吃包子。”
“我?昨天来这里吃早饭,感觉包子真好吃,我?今天又来这里吃了。”林北起身拿碗盛红豆粥,他把红豆粥放到桌子上,桌子上有了一屉包子。
余好好把茶叶蛋放到桌子上,把林聪抱到凳子上,夹一个包子递给他。
林聪抱着包子啃,啃的特别认真,时而?吹一吹指尖。
余好好眉眼持续弯弯,拿勺子搅动红豆粥,把碗推到儿子手边,抬眼看?林北,他吃着包子和不?认识的人热络聊天,余好好眉眼越发弯了。
饭后,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走?进汽车站。
上了车,林聪无精打采靠在爸爸臂弯,余好好蔫蔫地靠在林北肩上。
公交车驶出?汽车站,电线杆、房子向后退,母子俩起身趴在窗户上,好奇地看?着飞逝的事物。
到了县里的汽车站,母子俩站不?稳,总感觉地在动。
去莲花镇的公交车傍晚才发车,他们等不?了。林北背着林聪,牵着余好好出?了汽车站,他们走?走?停停回家。
一个老头赶着一头毛驴超过一家三口,老头坐在板车上,毛驴拉着他往前走?。
“叔,你?家毛驴一岁了吧?”林北喊道。
老头拽了一下绳子,毛驴踢了踢蹄子停下来,老头嗑了嗑烟杆,慢吞吞说:“一岁零八天了。”
林北:“……”
零几天都记得清楚,果然畜牲比人金贵。
林北笑眯眯上前,掏出?一包烟塞给老头,老头看?了他一眼,把烟塞进衣兜里,林北见他有四个衣兜,掏出?一包烟、又掏出?一包烟、再掏出?一包烟递给老头,老头四个衣兜塞满了烟。
老头估量一下余好好、林聪的体重,犹豫了一下说:“让你?媳妇、孩子坐上来,你?太重了,不?能坐,别压坏了我?的毛驴。”
“谢谢,叔。”林北把林聪放到板车上,扶着余好好,余好好坐到板车上。
老头坐了一会儿,下来牵着毛驴走?一会儿,他又到板车上坐了一会儿。
没了林聪、余好好,林北健步如飞,轻轻松松跟上小毛驴。
到了莲花镇,林聪、余好好下了车,老头赶着毛驴继续往前走?。
母子俩坐在板车上,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听着鸟鸣,呼吸最新鲜的空气,他俩不?怎么晕了。林北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坐板车的经历,一点儿都不?难受,他去买了一袋石灰扛回家。
三人走?走?停停回到稻花村。
余好好拿着包,牵儿子回家,林北把石灰扛到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