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表哥让你表嫂想想办法帮你摆脱关怀仁,你别哭了。”王齐赶紧哄小表妹,“你再哭,小徐看见?了,他?可要心疼了。”
王齐说的小徐是镇上?派出所公安,表妹住他?家躲关怀仁,徐要要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表妹,这几天一直在他?家门口晃悠,见?表妹出门,他?就特别殷勤请表妹吃饭。
席年年脸上?浮现粉晕,抬眼扫视店里的钟,她蹙眉,莲花镇真小真穷。她没有看不起莲花镇,她说的是事实,就拿金鸡挂钟说,莲花镇供销社常年见?不到金鸡挂钟,余淮镇供销社倒是摆了两个金鸡挂钟。
“大姐,你把那个金鸡挂钟拿过来给我看一下。”席年年微笑说。
被?席年年喊的“大姐”扎着双麻花辫,面嫩,看着年纪就很小。她听到席年年喊她大姐,她气呼呼用鼻子喷火,双臂抱胸,微抬下巴:“你有工业票吗?这个挂钟需要不少工业票。”
对方高傲的举止刺伤了席年年的心,席年年掏出工作证,冷着脸说:“我也是供销社售货员,能缺票?”
小姑娘瘪了瘪嘴,取下金鸡挂钟,小心翼翼把金鸡挂钟放到柜台上?。
“这东西金贵,我买之前要仔细检查,看看它有没有被?磕着碰着。”席年年认真检查。
“它到我手里,一丁点擦痕都没有。”小姑娘气鼓鼓说。
席年年手腕上?挂了一个小拇指甲盖大小的五角星挂坠,也不知道它是铁还是银,她用宽大的袖子做掩护,勾着五角星在金鸡挂钟上?划一下,在划的时候,她制造出噪音,完美掩盖了摩擦声。
“呀,这是不是刮痕?”席年年惊呼道。
小姑娘伸头,看到刮痕,她神情慌乱。
“你拿有问题的金鸡挂钟给我表妹,你把我表妹当冤大头。”王齐火大冲小姑娘吼,小姑娘被?吓得后退几步。
林北耳朵能分辨很多声音,刚刚他?似乎听见?了金属之间的摩擦声,他?怀疑席年年借着检查对金鸡挂钟做了什么?。
林北刚要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一个穿制服的公安走过来,他?对席年年嘘寒问暖,面对小姑娘,他?眼睛狰狞说话恶毒。
“徐要要,你对一个小姑娘逞凶,你小子真能耐。”朱刚强驮着朱砚唯走过来。
“朱刚强,你自己?屁股都没擦干净,你逞什么?英雄。”徐要要讥讽道。
朱刚强不屑切了一声,他?驮着女儿离开,在心里发誓,他?迟早有一天要弄残徐要要。
朱刚强前脚离开,供销社主任后脚赶来,视线扫过那道划痕,他?眼毒发现那是一道新的划痕,他?侄女虽然咋咋乎乎,对工作却是十分认真,也没有毛手毛脚的毛病,这道痕迹绝对不是他?侄女弄出来的。
席年年满眼的委屈,王齐咄咄逼人,徐要要明显站在席年年那边,供销社主任权衡徐要要背后的关系,他?向席年年赔不是,表示席年年想要买金鸡挂钟,他?可以免了工业票。
“我不要了。”席年年捂着脸跑出去。
王齐、徐要要追了出去。
小姑娘绞着手指头,低头:“主任,对不起。”
她的眼泪啪嗒掉地上?,供销社主任看她这样,不轻不重说她几句,让她下次注意一点,别让顾客上?手检查物?件。
“那这个金鸡挂钟怎么?处理。”小姑娘打哭嗝说。
“不要工业票,价格正常。”供销社主任说。
供销社主任转身,看到对面的林北,他?止步:“你是给房利财盖旅馆的林师傅?”
“我是。”林北放下围巾说。
“我们?供销社年后要重新粉墙,有可能改一下局部布局,你觉得你能做,咱们?到办公室详谈。”供销社主任说。
“我以前给人改过布局。”林北从容说。
供销社主任一听,就知道他?能做,他?请林北到办公室,并且向林北介绍自己?:“我叫郑辉,你叫我郑主任。”
两人来到办公室,郑辉递给林北供销社设计图,林北坐下来看设计图,和郑辉说粉墙的工费,由?于郑辉还不确定怎么?改布局,所以林北暂时没说改布局的工费。
郑辉听了林北报价,和副主任与?会?计一同找的粉墙工报价对比,他?瞬间明白两人绝对从里面吃回?扣,吃的数目不小。
林北在县里粉了两个月的墙,他?们?对林北的评价极高,再加上?林北还是泥瓦匠,给房利财盖得旅馆极好,他?当即就和林北签合同,在合同上?补充了改布局的细节。
“你元宵节过后过来找我。”郑辉把合同和设计图放到一起。
林北点头,拿着合同离开。
他?回?到刚才的地方,买了一条正红色方块围巾,又买了一条嫩黄色方块围巾,他?到对面问小姑娘刚才那个有瑕疵的金鸡挂钟还在吗。
“在,在的。”小姑娘说。
“我刚才听你们?主任说买它不要工业票是吧?”林北又问。
小姑娘嗯嗯点头。
林北掏钱买了金鸡挂钟。
林北收获满满离开。
他?回?到村里,看到他?爹居然在村里溜达,他?老震惊了。
林志炳把手电筒夹在咯吱窝里,一脸不耐烦溜达。
这群人真烦,跑到池塘那边看手电筒,那你乖乖看手电筒呀,围着他?的池塘转悠干啥,还动了他?的木船,他?被?逼拿着手电筒回?村,把这群人吸引回?村。
这时候,林志炳发现小儿媳在他?的池塘旁边养鸭子的好处,他?有事走开,恰好三哥、五弟也不在,小儿媳可以帮他?看池塘。
林志炳看见?了啥,看见?了小儿子怀里抱了一个金鸡挂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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