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轻蔑的眼神从季弦身上扫过。
季弦身上的外套鞋子都是一线奢侈品,包括耳朵上戴着的都是香奈儿,手腕上戴的是百达翡丽,胳膊上挂着的也是爱马仕家的限量款。
再加上她这温雅自信卓越的气质,女人心底一惊。
这还真是个有钱人。
但面上态度依旧理直气壮,“我看你也不像是没家教的人,怎么妹妹这么不懂事?我只不过是帮你教教她怎么做人而已。”
“就是,我妈还没向你收费呢。”
她身后的女孩得意洋洋,一副占尽上风的姿态,眼睛睨着季弦耳朵上的耳环,眼睛闪了闪。
季弦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般,血淋淋的。
痛得她呼吸一滞。
仅仅一眼,她就认出来了。
眼前这个中年女人,是从小就抛弃了她的亲生母亲——焦雁。
她的长相随母,尤其是那眉眼,这也是二婶总说看到她晦气,烦人的原因。
多少年了?
从上回见到她,时至今日,多少年了?
岁那年,她考上重点高中,因为学费不够,她不好意思让二叔二婶太费心,就独自跑去市里找她,结果她从钱包里拿了八百块钱。
像打叫花子似的扔给她,让她以后别再来了,随后就牵着当时只有五岁多的尤萧潇进了屋子。
那一脸温柔慈爱,和对她时的厌恶反感,鲜明对比。
哦,到如今已经有年了。
瞧焦雁这样子,应该是没认出她。
季弦以为,过了那么多年,她那颗心,早就练成了铜墙铁壁,不会再受这份肮脏的亲情影响到了。
可她到底还是高估自己了。
她还是会痛,还是会流血。
她曾经不止一次渴望过自己的母亲能回来接她,或者回来看看她也是好的。
可不论是过年,还是生日,一次都没有过。
她总以为是自己那位继父不喜欢,不愿意让焦雁回来看自己,她也试图理解过。
可所有的期待和自我安慰都在岁那年彻底破碎了。
说来可笑。
即便过了年,她还是能一眼认出自己这位不曾亲近过的母亲。
而焦雁,怕是早就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吧。
季弦心里冷笑一声,无声汲气,重整了下心情,侧头看向季念,轻声道,“告诉姐,生了什么?”
季念哽咽着将事情经过三言两语说完。
店长似乎也看出季弦这一身价值百万的行头不简单,想要补救两句来着。
但季弦并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甚至都没准备和焦雁理论,而是看向她身后的尤萧潇。
“你喜欢这衣服?”
尤萧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震得一颤,缩了缩脖子,想着自己妈妈在,也不怂,“怎么样?她又买不起,非要和我抢,不要脸。”
季弦也听见了,她平静道,“衣服可以让给你。”
尤萧潇瞬间又开始得意了,朝季念扬着眉梢,“这还差不多,看到没有,你姐姐可比你识相多了。啧,不会也买不起吧,这一身的名牌该不会是a货吧,一副穷酸样来逛什么商场啊,地摊货更适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