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走近一条巷子,来往之人不算多,慕容芜忽然停下脚步打断她,“如果你再提什么出嫁从夫的鬼话,我就把你遣回慕容家去。”
“少夫人,姑爷昨晚多神气啊,抱着您离开,你不知道,我看见季芸气的脸都白了,江岳山愣愣的,好笑死了。”香萍兴奋的说起她与白玉之离开后的情形。
慕容芜有一瞬间静默,可想起昨夜之后的种种,他邪魅可恶的笑,故意的句句讥诮,还有……新婚之夜,新郎却独自离开不知去向……她便不能认为他有半点好。
她一扭头:“又怎样呢?他不过怕丢了他白家的脸而已,他昨夜……”
慕容芜咬住嘴唇没有说下去,香萍却好奇的凑上来:“什么?昨夜怎么了?”
慕容芜瞪她一眼:“昨夜……他根本没在洞房中,怎么样?失望了吧?”
慕容芜说完大步向前走去,虽说她不见得多稀罕白玉之,可新婚之夜,他却要她独守空房,这样凄凉的画面,想起来她便不自觉心酸。
“白少夫人……”
没走几步,身后忽然有人叫住她,慕容芜回头看去,只见幽静的巷子里,一女子一身锦绣,五色镶金边牡丹傲艳裙裾令身量婀娜有致,霞丝华裳,墨发如丝,妆容浓淡相宜,风姿绰约。
只是一双美目,冷冰冰的看着慕容芜。
她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甚是恭谨的样子。
慕容芜眉一皱,疑惑的看着她:“小姐是……”
第2卷越女新妆出镜心慕容府争端
“你莫要问我是谁,我却要问你你刚才所说可是真吗?”那女子声音冷冷的,如她的眼神。
慕容芜不明所以:“什么话?”
那女子唇角微微一动,眼神意味不明:“我是说……白玉之昨夜洞房花烛,却不在洞房之中。”
慕容芜脸上一热,顿时窘住,这样的话被外人说出来,多少令人难堪,何况,这女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艳美的目光透着几分嘲笑。
香萍倒是先于慕容芜发怒;“你什么什么人?干你什么事?”
“放肆……”
那女人身后的男子上前一步,他手握长剑,一身凛然,眉宇间透着肃杀之气,甚是吓人。
香萍一惊,向后退了一步,慕容芜双眉轻皱,打量起这个女子,她不但衣着华丽,眉目艳美,周身还透着一股贵气,典雅端庄,那种高贵质气似与生俱来。
那女子稍稍挥手,示意男子:“罗山退下。”
那男子叫罗山,听了女子的话后退几步,但眼神依然凌厉,慕容芜不想理会,无论这女子是谁,都与她无关,再说,恐怕不过是白玉之在哪里惹下的风流债吧?
她转身要走,却被那女子再次叫住:“白少夫人,莫不是不敢回答?”
慕容芜心一颤,输人不输阵,她微微回眸,笑容浮上唇角:“呵,是又怎样?我可不稀罕,你们都当白玉之是个宝,我却偏看他不上,只可惜,他始终还是归了我。”
那女子脸色立时变了,阴沉沉的覆盖住美丽的眸,慕容芜迈步离开。
“不要得意的太早……白少夫人。”
她说得冷冷的,盛夏,如同片片雪花的温度。
慕容芜不再回头,加快脚步离开,看来,果然是白玉之欠下的风流债!
…………
慕容芜的脚步越走越快,香萍几乎跟不上了,她气喘吁吁的,想要叫住她,却莫名的没有开口,慕容芜的样子,好像要吃人一般,眼神里透着火焰。
走到慕容府门前,白玉之早早等在了那里,靠着慕容家漆红色的大门,眼神懒懒的:“你才来?走的太慢些了吧?”
看他这副魅人样子,慕容芜反而更气,但依然微微笑了:“呵,那还要多谢白公子呢,额……不……该是相公才是。”
“哦?”白玉之看着她。
慕容芜冷哼一声:“倾城男子白玉之,天下享誉,惹世间女子倾心爱慕,只是想必亦伤了不少少女心吧?”
慕容芜看白玉之一眼,冷冷的不似平日里的她,到有种冷艳错觉:“只是希望,不要连累到我才好。”
她说完,走进慕容府,白玉之没有答话,心里却猜到了八九分,倒是顾若莲容色微微而动,却在慕容芜看向她的刹那隐去。
慕容芜也不理,快步向着熏脂堂走去。
越走越觉得诡异,今日归宁,便说自己是不招待见的二小姐,却不至于冷清如此,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自疑惑,白玉之轻笑的声音传来:“看来慕容家有好戏看呢。”
慕容芜转身看他:“什么?”
白玉之指指前方,那是熏脂堂的方向,慕容芜这才发觉,那棵参天梧桐树下,似乎围了许多人,难怪这一路都不见有什么人来往。
“发生了什么?”慕容芜皱眉。
“只怕是苏家不肯依吧?”白玉之淡淡的说,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不过确实没有关系,慕容芜拉着香萍,向着熏脂堂门口跑去,越近便越能听清似乎是在吵闹。
“慕容夫人,你认为用一个远方亲戚便看向我们交待了吗?谁又知道,这不是哪里来的卑贱丫头?却来装大小姐?哼,这事儿要过去也行,我们苏家便娶了大小姐回去,那女孩便做个妾,自此我们两家相安无事。”这声音高高的,有些许尖刻。
季芸冷声说:“我只答允了慕容家小姐嫁过去,却并未说明是谁?清莹是我家亲戚之女,自也是我慕容家的小姐,有何不可?”
“她可是姓慕容的吗?孙清莹可是姓孙的。”这尖刻的声音比着季芸丝毫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