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夙并没有停留太久,只告诉他们,活细胞成像仪幸运地没有被处理掉,因为她的手下人觉得弄成破铜烂铁有些可惜,又一时找不到人脱手,因此临时搁置了。
临走前,她道:“我的人将会在最短时间内把那劳什子仪器送来,快的话一两天吧。”
她伸了个懒腰,气质慵懒,棕红色的几缕碎发在耳侧打了一个旋:“现在,经历了舟车劳顿和这么久的头脑风暴,我要去休息了。”
“易执政官,你的人应该会给我安排一个好住处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尾音虽仍旧习惯似的微微上挑,但语调已经没有了原先故作暧昧的味道,而是公事公办。
事实上,当她知道了易北洲和那个长相乖乖女的女研究员是一对时,就对这个男人失去了兴趣。
她话音刚落,姗姗来迟的秦粒终于赶到,再三承诺会让来自蓬海基地的贵客吃好住好玩好,才带着她走出了门。
门合上之前,陈夙含有深意的目光在江归荑面上一掠而过。
她想,男人算什么,还是能为人类作出贡献的研究员比较香。
何时才能把这么厉害的人才挖到蓬海基地呢?
不过,这个叫江归荑的乖乖女,温软的表面下仿佛也有自己的小秘密呢。
办公室内又只剩下了易北洲和江归荑两个人,从上次不欢而散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
但很奇特的一点是,
二人都能从其他人耳中听到关于对方似真似假的讯息。
江归荑知道易北洲整日忙于处理林邱实留下的后果和隐患,以及与联合政府交涉;而易北洲知道江归荑这几日都在埋头研究,几乎住在了研究院。
他们明明几日没有见面,却仿佛日日相对。
江归荑的脑中胡乱地涌现着很多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当房间里还有第三人存在的时候,她还能照常谈起严肃的话题,但当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的时候,就连寂静的空气都显得格外黏着。
“你……”易北洲先开口了,但刚说了一个字就犹豫地止住了话头。
江归荑抬头看着他,眼中期待,她满心以为他会继续方才的学术探讨来打破这片沉默。
易北洲对上了江归荑的眼神,却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上前一手握住了江归荑单薄纤细的手腕。
江归荑猝然睁大眼,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易北洲抵到了一侧的墙上,背后紧贴冰冷的墙,身前是男人硬。挺的胸膛。
易北洲用一侧的手臂堵住了她的出路,轻轻呼了口气。
江归荑的耳垂受热而瑟缩了下,下一秒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抱歉,但我想知道,刚才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的纯白衬衫衣领扣到最上面一颗,正装中间一颗纽扣也严严实实,简直能够直接出席重大晚宴,整个人显得内敛又禁欲。
但江归荑却在他具有压迫性的视
线下,生出一种被大型野兽紧盯的错觉,仿若下一秒就会被生吞活剥。
江归荑移开视线,不看他的眼睛与支在一旁鼓起青筋的手臂,轻描淡写道:“你不是已经调查过了吗?”
她指的是,易北洲从安西、菲利克斯交上去的工作报告中能够清楚地得知,她是如何与他们相识的。
易北洲嘴角轻勾,眼底却毫无笑意,显而易见他并不满意,他将另一只手臂也抬上来,两边死死堵住了江归荑的去路,口中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