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脑海里又浮现乔雪景孤身一人坐在沙发里的场景。
“啧。”
他烦躁地皱紧眉。
这是宋怡连续第三天来净月山居。
她穿着身浅青色长裙,站在厢房最靠近门的位置,像一只婀娜花瓶,觑着窗外的阳光。
天气真好。
想飙车。
不想罚站。
她都站了三天了。
宋怡腹诽。
这人每次一个短信把自己叫来,也不说话,也不干嘛,就晾着她站着。
贺新野不是在争权吗,这么闲?公司不想要的话可以送给她。
忽然,宋怡眨了一下眼睛。
她有一个很荒谬的猜测。
“贺总,您该不会是……心疼了?”
宋怡小心翼翼问。
主位的男人没有半点反应。
深色西服随意披着,姿势懒散,翘着一双长腿玩儿手机。
宋怡狐疑地打量了他半天,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可能。
她嘀嘀咕咕的想,这玩意儿就是个没人味的疯狗,疯狗懂什么心疼?他只懂怎么咬人最疼。
就是可怜那小妹妹,瘦瘦小小的一个,那天听到萧城的声音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咻的就蹿走了。
真可怜。
……惹谁不好,干嘛惹这条疯狗呢。
过了好几秒,男人抬起头。
不带情感的视线扫过宋怡,看得她头皮发麻,总觉得脸皮都给这视线扒走了一层。
宋怡垂下头,不敢乱想了。
男人手指微动,不小心又点开了刚刚退出的邮件。
几十张照片再一次跳出来。
主角只有一个,乔雪景。
乔雪景送医,严寒陪车,严寒给乔雪景买粥削苹果,送乔雪景回家,给乔雪景打伞,然后堂而皇之走进那个出租屋,一直呆到晚上才离开。
心疼?
沈末将手机丢开。
他只是有点恶心。
恶心乔雪景用那双赤诚干净的眼睛说爱他,一边又接受另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在她身边大献殷勤。
他脚踢着桌腿,嘴角绷直。
……看来仅仅一个休学的处罚,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