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拧眉看着她。
我们都希望这个线索和凶手有关。
但我们又知道,袖口上的血迹,有可能什么都代表不了。
线索,就像是浓雾里的路。
看似有,却无。
似无,却又有。
我起身,抱住了钱妈妈。
秦昭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也变得温和。
我轻抚钱妈妈的后背:“你平静一下,我们一起努力找到杀阿福的凶手。”
钱妈妈点点头,平复自己的心情,我再次坐回。
她擦了擦眼泪,感谢地看我一眼,继续说了起来:“我们做这个生意的,难免会遇到喜好特殊的客人,常来的客人懂规矩,会提前告知我们,也会提前加赏金,但有的就不会了,所以我会特地交代洗衣的那边,看看有没有带血迹的衣服或是床单,我要确认是不是伤了我家的姑娘,好跟他们要钱……”
“那块血迹是哪件衣服上的?位置在哪儿?大概范围?”秦昭连着问了三个问题。
钱妈妈看看自己的袖子,是女裙,宽袖,似是不好比划。
她偷偷看看秦昭:“能不能劳烦秦公子伸个手?血迹是在那位公子客官衣服上的,他那天穿的款式和你的有点像。”
秦昭明白了钱妈妈的意图,他似是想试探什么,原本是下意识伸右手,但他却换成了左手。
“秦公子,那血迹是右手上的。”钱妈妈低垂眸子说。
秦昭点点头,像是确定钱妈妈的记忆是不是准确,他重新伸出右手。
钱妈妈上前,卑微地伸出手指在秦昭外袖内微微露出的里袖:“在这里,大概有一圈,上面的面积更大一点……”
钱妈妈恭恭敬敬地用手指画出大致范围。
秦昭立刻拿着笔,直接在自己衣袖上画出。
钱妈妈退回:“那位公子除了外套的袖口外面没有明显血迹,里面的几件都有,也都是在同一处,那公子自己似乎也没有现这个,对了,因为那天下雨,所以他所有衣服都是湿的,外套的袖口是里面映上了血迹。”
钱妈妈说得很详细,说明她记性很好,当时检查地很仔细,所以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秦昭随手也翻开自己袖口看,开始深思。
我继续问:“然后呢?你是如何查看姑娘有没有受伤的?”
“当然不能直接惊扰了客人,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方法,等客人醒了,我们以送餐的名义,去看看姑娘,姑娘说没伤,我就没再放心上……”钱妈妈说完懊悔不已,“我怎么会想到阿福就是那晚死的呢……”
钱妈妈又啜泣起来,她对阿福真的有感情,所以现在才会这样愧疚。
“所以那件血衣……”
“洗了……”钱妈妈咬唇叹气,懊悔不已,“做我们这种生意的,哪敢多问,有时候就当没看见,不知道……”
我看秦昭,他还盯着自己的袖口看。
像是那袖口上的图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时间隧道,将他给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