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女儿是要招赘的,汝阳伯府的家业有为一份。”
“伯府兴衰,女儿有责。”
“父亲,再耽搁下去,天色渐晚,山路愈难行。”
“伯府有男丁,何需你招赘,休得胡言。”汝阳伯甩了甩袖子,冷脸道。
“这里的事,无需你操心了。”
顾荣起身,福了福身,施施然离开。
内室,顾扶曦闻之,如坠冰窖。
看着双眉紧皱昏迷不醒的陶氏,无声苦笑。
她的父亲,从来都靠不住。
她看的明白,母亲却自欺欺人。
母亲总说,见不得人的苦日子是荣氏造成的。
是荣氏和荣氏的子女鸠占鹊巢。
要恨荣氏!
要恨荣氏的子女!
可,最该恨的人真的是荣氏吗?
……
倚斜桥。
“一餐数百上千两?”
酒坛子东倒西歪,清冽的酒香,弥漫不绝。
宴寻甚至忘了吞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沽酒客,失声道。
见状,沽酒客拎着酒坛子自来熟的坐在宴寻对面。
“传遍了,还能有假?”
“芸娘子,拿酒碗。”
沽酒客侧头,朗声道。
一碗酒下肚,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将霓裳阁生之事讲的绘声绘色。
说来也巧,沽酒客是霓裳阁二掌柜的侄子,恰好目睹了全过程。
越听,宴寻神色越复杂。
顾荣还真是冤大头里的祖师爷。
汝阳伯府的情况,别人不了解,他还不了解吗?
虚有其表的破落户,仅余爵位撑门面。
一餐饭,数百上千两?
汝阳伯府也配?
花的是谁的钱,当然是顾荣的。
他听着心都在滴血。
骤然觉得,两万两对顾荣而言,简直就是洒洒水。
要少了。
顾荣是汝阳伯府的衣食父母,汝阳伯上下供着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