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的姿容压的住任何花团锦簇。
他是爱顾荣的。
裴叙卿面露痴迷,下意识的便想再去伸出手摸摸这张他舍不下的脸。
顾荣可不是那种只腹诽心谤,该说不说,该做不做,摆出高姿态,自以为是不屑,实则是无能的体面人。
旁人轻贱她一分,她就会还回去三分。
顾荣直接抬手一巴掌扇在了裴叙卿脸上“毫无长进的东西。”
裴叙卿抿抿唇,强压下怒火“荣荣,我让你委屈了,你恼火幽怨都是理所当然。”
“只是,你听我解释。”
“我从未想着要伤你,那些都是乐安县主她逼我的。”
“荣荣,你既然爱我,就该能体谅我。”
“这一巴掌,我不与你计较。”
“荣荣,这辈子,我不会再负你了,你再信我一次。”
守在门外的青棠一头雾水。
这辈子?
裴叙卿是不是脑子不灵光。
顾荣只觉得恶心不已。
后悔了。
真真是不应该为了满足那点儿好奇心恶心自己。
“你不知道自己说话漏风吗?”
“还有,是不是我以前太给你脸,将你捧的太高了?”
“爱你?”
“各取所需罢了。”
“只不过是我低估了人性之恶,棋差一着而已。”
“裴叙卿,虽然有句话说的是人至贱则无敌,但像你这么贱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乐安县主逼你?”
“逼你攀高枝?逼你忘恩负义?逼你做小人?”
“还是逼你犯贱?”
“几个爹啊,这么说话?”
“对了,永宁侯允你认祖归宗,滴血认亲了吗?”
顾荣一通劈头盖脸的话砸下去,裴叙卿再难维持表面的淡然和深情,转而紧皱着眉头“荣荣,你怎能变得如此尖酸刻薄。”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顾荣笑了笑“是吗?”
“我以为不给畜生留脸是做人的美德呢。”
“荣荣,我知道你正在气头上,等你气消了,再好好商议你我的婚事。”裴叙卿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因为之前被青棠的大巴掌扇掉了牙齿,说话间不可避免的漏风,配上那张端起来,颇有些颐指气使的脸,滑稽的很。
“荣荣,你我本就是多年夫妻,除了我,谁还要你。”
"再者,汝阳伯府既已失爵,你亦不过一介平民之女。而我,前程似锦,无疑是你最上乘的选择。"
“你爱我,我亦爱你,再续前缘有何不可?”
裴叙卿把顾荣那句各取所需当成了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