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抬手替冬姒理了理微乱的发髻,指尖从她发丝离开后才后知后觉这个动作似乎有些冒犯。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
“外面好冷,我们回去吧。”
冬姒抱着木盒的手微微蜷起,她点了点头:
“好。”
她们二人在房间外分别,冬姒脑中满是初霁方才说的话,以至于她竟未发觉房间内不知何时已灌满寒风。
等她转身之时,她才发现自己屋里竟立着个陌生男人。
“冬姒姑娘。”
男人正靠在窗边打量她,见她注意到自己,便唤了她的名字,算作问好。
“您是……?”
“我是初霁的未婚夫婿,方才你们二人在楼下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不瞒姑娘,我想带初霁离开这里,初霁小女儿心性,所说的话,姑娘不必当真,若姑娘有意帮她,便将此事交给我吧,我会带她离开这里。”
男子语气淡淡地说着这话,冬姒却没太懂他的意思。
他想带初霁离开,何必大费周章跑来知会她?除非他身上没有足以给初霁赎身的银钱,所以只好来自己这里讨这盒被初霁拒绝的首饰。
冬姒觉得有些好笑。
“所以,公子的来意,是替初霁反悔,然后接受奴家的赠予?”
“是。既然姑娘与我都想帮助初霁,那便不必分什么你我了。我们都是为她好,这便够了。”
男子稍稍扬起下巴,姿态也随之多出几分高高在上。
冬姒没应声,她只淡淡牵起唇,问:
“要分。我这钱是给初霁的,不是给你的。”
“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我想问,公子带初霁离开这里后,打算去做什么呢?你知晓她的心愿吗,你能尊重她的选择吗?”
男子听见这话,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便答:
“当然是娶她为妻,与她相守一世。你放心,我此生只爱初霁一人,定不负她,我说到做到。”
“但你可曾问过初霁的想法?她要自由,是想成为你的妻子,还是如她自己所说,为天下为家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冬姒字句坚定:
“我这钱要赎的是个完整的初霁,而不是你未来的妻子。”
男子皱起眉,稍稍眯了眼睛,语气也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