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的都是一些寻常的,大多数人都看不上的。
被德妃赏赐给四爷做格格时,她也曾有过雄心壮志,想着总有一天,那样贵重的首饰,她早晚都会有。
却不曾想,有是有了,但却不是四爷赏的。
郭氏轻抚着两支簪子怔怔出神,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渴望得到的,会这么容易就拥有了,而付出的代价,仅仅是陪年侧福晋下了几个时辰的棋而已。
或许,她的选择是对的。郭氏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年淳雅过了二门,踏进前院的时候,被前院的奴才引着去了前院的一处凉亭。
凉亭四面开阔,能让人很好的看清楚凉亭里的情形。石凳上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月白色常服,很是寻常的装扮。
周围没有伺候的奴才,年淳雅脚步顿了下,也没让金风和引路的奴才继续跟着,自己独自进了凉亭。
年希尧温润的笑着起身,拱手见礼:“侧福晋安好。”
“大哥。”
年淳雅甫一看见年希尧的脸,一声大哥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没有她昨晚设想的那样艰难,也忘了自己与年希尧相处时要小心谨慎的想法,而是再自然不过的相互关心。
一句简单不过的问候,一下子就打开了年淳雅的心房。
难道这就是血缘的威力?
“臣瞧着侧福晋的气色不错,想来四爷待侧福晋是极好的。”
自年淳雅嫁入王府后,年希尧就去了广东赴任,在任期间,年希尧不曾回京,兄妹二人也足足有三年未见了。
这次相见,年希尧只一眼,就看出了年淳雅和三年前比起来,大不相同。
明明是同一张脸,但给他的感觉不同。
要认真说起来的话,那就是以前的年淳雅敏感多思,柔弱多情。
如今的年淳雅,则有些豁达的意味,就像是对什么东西看开了。
年希尧心里存了疑惑,又转念一想,觉得女子嫁了人,转变大一些也是有的,更别提他妹妹还经历了丧子之痛。故而便把那丝疑惑给压在了心底,面色如常的问候着。
年淳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哥莫要打趣我。”
哪怕年淳雅卸下了防备,可说到底,她和年希尧是不熟的,就算见了面,也没那么多话要说。
年希尧习以为常,他的话也不多,见过了人,问候了一句,就道:
“臣从广东给侧福晋带回了不少舶来品,稍晚一些许是就会送到侧福晋院中。”
“这次回京,臣会在京中留到年后,在此期间,若是侧福晋有什么事,让金风玉露尽管去年府知会一声就好。”
年淳雅含笑点头,“我都知道的。”
一次简短的见面,话虽说的不多,但年淳雅还是从年希尧的行动中,感受到了他对原主这个妹妹的疼爱。
四爷本打算留年希尧在府上用晚膳的,只是年希尧拒绝了。
据他所知,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的娘家人,除了郡主额附星德,还从未有人被四爷留饭。
星德被留饭,看的也不是嫡福晋的面子,而是怀恪郡主的面子。
他若是就这么留下了,恐怕嫡福晋心里会有疙瘩,对妹妹有害无益。
乌拉那拉氏得知后,不禁感叹:“年家都是聪明人,难怪。”
难怪年氏一族崛起的这般快。
年希尧的做法,就连一向爱替乌拉那拉氏计较挑刺的荼白,这回也没了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