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就没有不高兴?
四爷一开始不明所以,他怎么来了这样的话,已经许久没有从她口中听到了。
但当他读懂年淳雅眼中的疑惑和隐藏的担忧时,瞬间就明了了。
“你看到了?”
年淳雅就没打算隐瞒:“看到了爷的衣角,猜到的。”
四爷唇角的弧度渐渐消失:“有什么想说的?”
年淳雅摇头:“妾身没有想说的,不过……”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拉着四爷的手踏进库房,故作大气道:“爷瞧瞧这些东西,若是有喜欢的,妾身就送给爷了。”
那搞怪的模样逗笑了四爷,他眉梢微挑:“看上什么都行?”
想起四爷的极高的眼光,年淳雅犹豫了下,还是咬牙点头:“妾身说话算话,不过爷拿了妾身的好处,可是要帮妾身干活的。”
四爷不置可否,进了库房,直接往收藏名画孤本的方向走。
不一会儿,四爷就挑了一幅画和两本孤本。
画是《五牛图》,孤本年淳雅倒是没注意,但年淳雅只看到这幅画,就开始心疼了。
这《五牛图》和之前那幅《千里江山图》一样,都位列中国十大名画。
其价值比起她送出去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要高,更别提还有孤本了。
哄男人果真费钱。
四爷佯装没有看见年淳雅脸上的心疼,把画和孤本交给门外的苏培盛,转身回到库房里一阵指指点点。
天彻底黑下来后,年淳雅看着已经焕然一新的正房,是止不住的赞叹。
果然四爷的审美是很高级的,屋子里换的陈设摆件,她很满意。
翌日,各院都收到了年淳雅命人送的东西,除了尚在幽禁中的乌雅氏。
李氏看着面前摆着的两匹散花锦,没好气道:“不过是两匹散花锦,跟谁没见过似的,至于巴巴的拿过来让本侧福晋看?小家子气。”
蝉衣听着这话,觉得怕是李侧福晋误会了什么,不由得出声解释:“年侧福晋不止给您送了布料,福晋和各院都有。”
李氏一噎,有些惊愕:“年氏疯了吧,这样大手笔?”
乌拉那拉氏敢这样大手笔赏赐后院,是因为乌拉那拉氏开的是府中的库房,动用的不是乌拉那拉氏自己的私库。
年氏可没权利开府中库房,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实打实的都是年氏自己的。
蝉衣也很是惊讶,早就知道年侧福晋富裕,却不想富裕到这般地步。
富裕到令人眼热。
乌拉那拉氏看着是没什么反应,但脸上浅薄的笑意足以证明,她的内心并不是毫无波澜的。
她把玩着那串南珠压襟,淡声吩咐:“记得给回礼。”
乌拉那拉氏能平静的不忘让荼白给回礼,但荼白却平静不下来,她愈发的觉得雅园送来的东西刺眼:“福晋,年侧福晋愈发张狂了。”
一个侧室而已,竟也敢学福晋赏赐后院?
乌拉那拉氏把玩着压襟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子看她,问:“哪儿张狂了?”
“独占主子爷,僭越赏赐后院,哪里不张狂了?”
荼白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