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没占府中一分钱的便宜,怎么还被乌拉那拉氏给冤枉到头上了呢?
乌拉那拉氏一惊:“你说什么?你补上了这笔空缺?”
乌拉那拉氏不认为年淳雅会在这件事上说谎,而且还是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可是她把那账本看了不下五次,上面确实没有记录那笔银子的去向。
四爷自然也是信年淳雅的话的,他往后翻了翻账册,不禁皱眉:“年氏既然补上了,那这笔银子去哪儿了?”
话是问乌拉那拉氏的。
其实答案不言而喻,只是四爷没有明说,还是给乌拉那拉氏留了颜面的。
乌拉那拉氏脸上的神情有些绷不住,忙起身告罪:“妾身定会查明,给爷和年妹妹一个交代。”
乌拉那拉氏起身,年淳雅自然不能再坐着,她配合道:“妾身会让玉露把雅园的药材记录送来正院,上面清楚的记录了妾身院中每次领取的药材以及所补银子的数目,好方便福晋后续查明。”
“那就多谢年妹妹了。”
四爷看着两人寒暄完,为了以后不再有这种事发生,直接吩咐道:“日后雅园所需药材,直接去取便是,不必再补差额。”
能省一笔开销,年淳雅没有不乐意的,忙福身道谢:“谢爷体恤。”
四爷嗯了一声,带年淳雅离开前,还沉声提醒:“福晋还是尽快查明真相的好。”
四爷亲自送年淳雅回了雅园,又返回书房处理公务,今日早朝后,皇上透露出月底或者下个月月初打算去热河行宫避暑一事,他有些不得闲。
就连被乌拉那拉氏请来正院,还是那个叫荼白的奴婢口口声声说事情牵连到年侧福晋,他这才走了一趟,谁知竟是这么一场乌龙。
两人离开后,乌拉那拉氏紧紧握着账本,把账本都捏出了褶皱:“荼白,去把药房管事给本福晋提来。”
她说的是提,而不是叫,足以说明了她的态度。
荼白不曾犹豫,亲自带着四个力气大的太监往药房,绑了那管事,堵了他的嘴。
直到到了正院,把人带到乌拉那拉氏面前,荼白才拿下了药房管事嘴里堵着的绢帕。
没等药房管事开始哭天抹地,迎面就有一本账册重重的砸在了药房管事的脸上。
乌拉那拉氏语气冰冷:“你好好的给本福晋解释解释,雅园填补的那笔银子都到哪儿去了!”
药房管事见状,心凉的厉害,岂能不知是他贪污的事被发现了。
其实一开始他的胆子没这么大。
从今年初开始,他发现雅园里每月领的药材远超份例,但每次雅园都会补上银子,而这笔银子不是账面上固定的,所以他就动了心思。
下个月贪污的银子总比上个月要多,而报上去的数目并没有引起福晋的怀疑,他的胆子就越来越大。把上个月雅园补的银子都给贪了。
原本他想着年侧福晋受宠,只是一些超出份例的药材而已,福晋应该不会过问,谁知他竟这般倒霉。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瞬间开始嚎叫起来:“福晋息怒,奴才知错了,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看在奴才是您的陪房家生奴才,又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您就饶了奴才这次吧。”
乌拉那拉氏更是气极反笑:“忠心耿耿?”
就是因为这狗奴才是乌拉那拉府上的家生子,又是她嫁给四爷时的陪房,她相信他,所以今日甫一发现账本有问题,她宁可去当着四爷的面质问年氏,也没想到是这狗奴才胆敢贪污。
因为这狗奴才,她今日算是在四爷和年氏面前丢尽了脸面,连自己的陪房奴才贪污都不知,四爷定是对她心生不满了。
她递给了荼白一个眼神,荼白立即上去扇了药房管事几巴掌,一点都没收着力道,打的他嘴角破裂,脸快速的肿了起来,连话都说不清楚。
乌拉那拉氏突然就没有了再问下去的心思,她嫌恶的摆了摆手:“拖出去,杖责五十,连同全家一起给发卖了吧。”